車子在馬路上劃出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夏歆佑的身子不自覺的一顫,片刻卻是瞪著罪魁禍首,咬著牙根,“你瘋了!”
尚湛北是有些挫敗的,不過卻可以做著一副冰冷冷的樣子,“你不是不去醫院嗎!我送你回家好了。”一個大回轉,直奔夏歆佑的公寓。
進了公寓,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甚至有些粗魯的把她推上床,遞給她剛剛在藥房買的退燒藥看著她吞下去,然後掏出櫃子裏最厚的一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你先睡一覺,一切都等睡醒了再說。”
夏歆佑想你在我家裏,我怎麼能睡著,可是不知不覺竟真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了,迷糊糊的看見坐在客廳的尚湛北,暗自惱怒自己真是睡傻了。
她幹巴巴的開口,“還沒走……”說完,見他臉色一變,瞬時有些不好意思,對待送自己回家的人這樣還真是失禮,“額……謝謝……我是說,你吃了嗎?”
嗷……夏歆佑真有撞牆的衝動,她在胡言亂語什麼?
尚湛北的臉在她這莫名其妙的話中一點一點的黑了下去,他緊繃繃的起身,進了廚房端出溫熱的湯麵,“一起吃。”說罷,倒像是在自己家一般輕鬆的取了碗跟叉子。
夏歆佑促狹的低頭,吃著湯麵,沒什麼味道,卻是暖人。
吃完了,兩個人坐在客廳。
“我們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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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談什麼?”
夏歆佑對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很是琢磨不清,不由心生煩悶。“我們都是大人了,都能用成人的方式來做事,所以這次嚴氏的案子,希望你能公事公辦,不會添加什麼私人的情緒。”
“你就想跟我談這個?”
夏歆佑慪火,她傻了才想跟他談著這個,可是話到嘴邊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這個!
看著她垂著頭,尚湛北氣的胸口發悶,他謔的起身,“你知道錢軒的下場嗎?”
她仰起頭。
“假造軍事檔案,你走了之後,他便被送進法庭,很不幸,我師父作為原告律師。”
不用聽也知道,罪名成立。這是他應得的報應,夏歆佑憤憤的想。如果她不是被嚴施帶走,恐怕會跟這個害得她失去所有的人同歸於盡。
尚湛北看著她一臉濃重的恨意,踱步走到她身邊,從背後擁住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見她微微掙紮,更是勒的她越來越緊,“夏歆佑,你這個狠心的女人!那時候,你怎麼就忍心走了,我當時還有蘇醒啊!這些年竟連一絲消息都不給我,你說你怎麼就真的那麼狠心呢!”
“不是的,我……”夏歆佑聽著耳邊的低喃,心狠狠收縮,情不自禁的酸了鼻子,“我有去看你……尚阿姨都要跪下求我了,我能怎麼辦?除了走,我想不到解決的辦法。留下來,我大概會自殺。”
“夏夏。”尚湛北溫柔的喊她,正過身子,擦去她臉上淚,“你知道我醒了的時候在想什麼嗎?黑皮告訴我說你走了,我想還好你走了,不然我不知道我媽會怎麼對付你,至少你是安全的。等我能下地了,我就偷偷的跑出去打探你的消息,雅雯不說,黑皮也不說,我急的發瘋,我爸爸把我一次次的關進醫院,我又一次次的跑出去。”
“後來呢?”夏歆佑顫唞,許久不曾流過眼淚的她,竟是淚不能止。
“後來,我爸爸真的怒了,他揪著我,問我找到你能怎麼辦?找到你我就能抹去婚宴的指控;找到你我就能帶你回家抑或找到你就能保護你嗎?我被問的啞口無言,才發現,原來我什麼都不能給你……夏夏,我終於又能給你擦眼淚了。”
那時候,他真的恨不得讓自己失去意識,噬骨的思念折磨著每一個日夜,像是要把人撕裂一般。
夏歆佑鼻涕眼淚通通蹭在衣袖上,側著身子,坐到沙發上,避開他的懷抱。
尚湛北卻固執的把她禁錮在懷裏,也跟著靠到沙發裏,陷入回憶之中。
“我拚命的複健,聽醫生的話,等到出院後,我才知道你被嚴施帶到了紐約。然後,我就再拚了命的學習工作,直到認為自己能保護你,就買了飛紐約的機票。”他歎口氣,“夏夏,那件事是錢軒故意為之,如今他受到了懲罰,都過去了。”
夏歆佑站起身,怎麼可能都過去呢?平複下來的情緒讓她能露出職業的微笑,勾著嘴角,她緩緩道:“過不去的,我給尚叔叔還有尚阿姨帶去的傷害永遠都過不去的,尚尚,若是你認為都過去了,就離開紐約,回國吧!”
說完,她轉身走到門口,“很晚了,你回酒店吧!”
尚湛北皺著眉站起來,眼睛裏亮亮閃閃的,灼熱逼人,他走到門口大力的拽住她。“夏歆佑,你不會忘了你是我老婆吧?咱們沒有離婚,也不會離婚,所以,你說的過去了,永遠都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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