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玨對麵,看他一副分明忍受不了又不得不忍受的樣子,心裏越看越樂。

“冷門主,我這衣服好像有股味兒,這馬車內有沒有幹淨衣服給我換換?”

冷幽玨猛然間抬起頭,眼神一沉,那妖異的紅光一閃而過的時候,向晚也被定在原地徹底不能動彈了。

但是唯一還能讓她接受的是,冷幽玨隻是控製住了她的身體,並沒有控製她的思維。

她所報的地方離三王府有一裏來路,而從這邊過去,需得經過三王府門前。

向晚本以為冷幽玨會繞道,卻沒想道,他竟根本就沒囑咐車夫,直接就走了這條最近的路。

車簾子晃晃蕩蕩時常被風吹起,故而向晚能看到外麵的路,不過外麵想看清裏麵,卻有點難了。

離府門越來越近,遠遠的便看到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朝陽就在馬車外麵,須臾之後,從馬車內走出一人,一身絳紫,清雅絕倫,不是鳳澈又是誰?

他的模樣像是剛剛早朝回來,因為頭上簪的是一個紫金冠,那玩意兒向晚記得他隻會在平日上朝時才戴。

冷幽玨瞧見她視線一眨不眨的盯著外麵,也淡淡朝外瞟了一眼,看鳳澈一行人入府,他轉眸看著向晚一臉急切的表情,唇角一勾,笑得格外魅惑:“怎麼?看到心上人了著急?”

向晚眼看著那一行人已經跨入府門,心裏對冷幽玨可真是恨死了,聞言,她回過頭來狠狠的瞪著他。

冷幽玨頓時笑了起來,似乎對她這般模樣很是享受道:“剛剛還張牙舞爪的,看了一眼心上人就這麼安靜,情之一字,果然是最好的良藥啊!”

已經離開了三王府,向晚這會兒也不急了,也幾乎是在同時,她發現自己能動了,皮笑肉不笑道,“那可不是?誰像你啊,無親無故的,這輩子……嘖嘖,活得真是悲哀。”

“你說什麼?”冷幽玨猛然臉色一變,又是一團黑影朝向晚襲來,這一回,即便是脖子被勒得已經快斷了呼吸,向晚也一動不動,隻是冷眼看著她,最終在她徹底窒息前,脖子上的力道鬆開,冷幽玨轉眸看向窗外,一雙眸子泛出妖異的紅光,“今日我暫且不殺你,若是你製不出藥,我必定千方百計折磨死你!”

向晚聞言,冷笑一聲,舒緩了呼吸之後,她看著冷幽玨臉上的陰狠忽然就道,“你知道你的性格為什麼冷血無情嗎?就是因為你將自己陷入一個冰冷的世界中,因為你沒有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親人,所有在你身邊的人就如同那些被你控製的沒有體溫的人偶,你和別人,要麼隻是利益關係,要麼,就是死人與活人的關係,所以你從來不懂,不懂愛,也不懂被愛,他日結局注定淒慘而終!”

“閉嘴!”冷幽玨分明是真生氣了,眸中妖異的光芒越來越盛。

向晚看著他的眼睛繼續道,“你背負複國的使命有什麼用?你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的幻影門被毀了,你想要依賴的五王爺如今也失了聖心,你完了,冷門主,你注定複國無望,到了地底下,你也無言去麵對你的列祖列宗,尤其是文昌帝,你居然在他的陵墓中建立你們的地下夏周王國,隻可惜,你讓你的爺爺親眼看到了你的失敗,冷幽玨,你可真是孝心有加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冷幽玨的麵色便極度不正常,向晚想起昨日被抓前鳳澈說他受傷的話,猜想著這幾日他必定在急於練功修複身體。

都說練武不能急於求成,尤其是冷幽玨這種修煉邪功之人。曾經在陵墓的時候鳳澈便告訴過他,這種功夫是會有一定程度的反噬的,而這會兒冷幽玨的情形,向晚雖然判斷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分明也感覺到他情緒的不受控製,故而便一步步激將,說著刺激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