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細細回想,“那天宴會,公子鬆回房時便已經喝多了,我去的時候他就坐在那張桌子旁……就是有血的那個地方。我送來之後,公子便揮手讓奴婢出去,奴婢不敢多做停留,當時就走了。”

“那又是誰第一個發現屍體的?”

“是小的。”明三上前道,“公子醉酒之後有些不舒服,我便送他回到房間,可是他當天似乎是心情不好,不讓我服侍,所以在使喚小翠送茶之後,我便去歇息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怕公子醉酒不舒服,特意起早去讓廚房煮了醒酒湯送給公子,就在我端了醒酒湯敲公子房門的時候,卻發覺門居然沒有上鎖……我當時納悶,入內一看,這才看到公子坐在桌邊不省人事……”

“小翠你走時,房門有沒有帶上?”

“奴婢記得是關好了的!當晚風有些大,我怕公子醉酒吹風著涼,所以走的時候特意將門給帶上……”

向晚看了看二人,隨後轉過身去看向鳳澈。鳳澈看了她一眼,緩緩走向四周的窗邊。

向晚也跟著走了過去,細細看了看開著的窗戶。

窗戶上沒有任何痕跡,地上除了一灘血之外也沒有別的線索,向晚走到鳳澈身邊,湊近了他道,“杭公子死的時候是掙紮過的,說明他並不是當時就故去,他的指甲縫裏有碎屑,我看過了,就是他死時靠著的那張桌子上的,但是碎屑裏是有血汙的,也就是說他當時染血的手碰過那張桌子,可是你看……那桌子幹幹淨淨,很顯然,凶手清理過現場,也就是說,杭公子當時死的時候坐的位置很可能並非是他身死時所處的地方,而地上的血跡,有可能是凶手將他屍體搬到椅子上後,這才陸續滴落下來的!”

鳳澈沉眸,“杭炎所處的地方是整個山莊的前院,若是有動靜很好傳出去才對!所以當晚房間內應該沒有傳出太大動靜,而至於凶手為何要擦掉血跡,偽造出一個假象出來,無非是讓我們認為杭炎是自殺。那封遺書呢?”

向晚正在想那封遺書的事兒,聞言立刻看向杭夫人詢問遺書,杭夫人立刻便將遺書拿了出來交給了他們。向晚當即便找了一些杭公子平日的書稿拿來比對,字跡的確是如出一轍。

隻是……

身側的鳳澈忽然從她手裏接過書信,看了一眼之後眉目便垂了下來,輕道,“這雖是杭炎的字跡不假,卻應該不是他親筆所寫,而是拓下來的。”

向晚點了點頭,“不錯,凶手雖然想偽裝遺書,也做得天衣無縫,可是細看便會發覺還是有不同之處,如果所猜沒有錯的話,杭公子這些文稿之中必定有拓印過的痕跡。”

“拓印?”杭夫人詫異之極。

“不錯,這封書信是在杭公子原本筆跡的基礎上拓印下來,所以杭公子文稿之中必定有蛛絲馬跡!”

“而且這些字顯然需要一個一個拚湊,所以,應該很容易能找到!”她話音落,又詢問杭夫人道,“杭公子可有書房?”

“有的!就在這裏麵。”杭夫人說著走到那書案的裏側,緩緩拉開簾子果見裏頭許多書架,而且書籍文稿擺放都很整齊。

向晚與鳳澈對視一眼,兩人旋即移步過去,對著那些書稿尋找起來。

稿件很多,靠兩個人的功夫不可能完成,向晚當即對著杭夫人道,“杭夫人,煩勞讓幾個人過來幫忙!”

杭夫人點了點頭,立刻吩咐人前去,多加了幾個人之後,果然事半功倍,不過盞茶功夫便找到了痕跡,半個時辰之後,雖然不是所有的字都被找到,卻也找到了一大半,真相總算是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