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喚她,聲音沙啞。
向晚看了一眼兩人相握的手指,別開頭去,深吸了口氣,這才將手從他掌心抽離,道:“我之所以等你醒來,是想知道一些事情,我也不想我的人生留有遺憾。鳳澈……”
她抬眸直視著他:“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鳳澈眸光自她抽離的手上掠過,聞言,神情似乎是凝滯了一下,這才道:“你急於知道這個?”
“是,我想知道。”向晚抬眸,聲音堅定像是下著某種決定一般,“我不止想知道你怎麼受得傷,還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你跟洛惜晴,是不是正如她所說,多年前你退下戰場,隻是不想與她為敵?換言之,你是為了她才回到京城,那個讓你回避之人並非阿澤雅公主,而是北羅的這位公主,是不是?”
鳳澈沉默良久,目光在她臉上掠過,緩緩應道:“是。當年的確是如此,卻又並非是如此。”
見向晚目光依舊落在他臉上,顯然是等待他的回答,鳳澈垂眸片刻,這才接著緩緩道來。
“我雖是十歲入戰場,卻並非一直待在軍營之中。營中十年,隻有戰亂時我才會回來,餘下的時間裏,我一直在山上跟隨我師父玄天聖人學藝。”
“玄天山是有名的仙山,培育的都是輔國之才,我入山沒多久,惜晴同她哥哥一起被送上了山。我當時年紀小,有了玩伴自然是開心的事。師父告訴我,他們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雙亡,我信以為真。”
“洛晴學的是治病救人,她哥哥同我一道學的是輔國之道。我們三人日日相對,感情很好,惜晴也很願意跟我一起相處,時間久了,也漸漸有了不一樣的東西。”
他抬目看了向晚一眼,才又道:“但是後來,邊關戰亂,我下山之後受父皇之命平亂,這才知曉,洛晴和她哥哥都是北羅皇室中人,而且他哥哥在當時被任命為北羅主帥,我與他不得不兵戎相見。”
鳳澈緩緩垂目:“刀劍無情,我失手殺了他,北羅無主將,惜晴便親自披上戰甲,以他哥哥之名,出征與我兵戎相見。”
向晚眸中輕輕一動:“所以因為這個,你退下了戰場?”
“是。”鳳澈轉眸看著她,眸光輕動,“這便是當日,我對你說過的,會見故人的原因。”
向晚低垂下眸光,所以當日是因為“義”字在前,“情”在後,他放棄了她?
“那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鳳澈頓了一下,才道:“隻是從崖上掉下來時弄的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向晚看了他一眼,忽然便站起身來:“我問完了,那你好好休息吧。”
她轉身便走了出去,鳳澈看著她離開,沉下眸光,不語。
向晚回到自己房間,再沒有去旁側一回。
意兒中間醒了,聽說找到了娘親特別高興,向晚過來接他過去,意兒忍不住便追問她這段時間去了哪裏。
對著孩子,尤其是天真無邪的孩子,向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說自己遠行了一趟,意兒卻分明不相信,道:“爹爹常逼阿澤雅姨姨你去了哪裏,阿澤雅姨姨不肯說,爹爹就關著她,不讓她出門,也不讓她見我!”
向晚擰了擰眉,這才想起自己遺忘的事情來。
是了!
當時得到的消息是阿澤雅阿穆珠和意兒一同都被鳳羽帶走,也就是說,阿澤雅和阿穆珠都在七王府之內了?
她們是因為她才被關,無論如何,她也該將他們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