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澈沉默了下來。
營帳之內的向晚冷幽玨以及若雪朝陽也都沉默了下來。
時間好似停止了一般,冷幽玨的目光在營帳之內人身上掠過,在向晚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停留片刻,忽然就抱了雙臂勾出一絲邪佞的笑意對著鳳澈道:“三王爺,我看你這縮頭烏龜也做得夠久的了,如今人家已經殺到你家門前,眼看妻兒都要保不住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你若是擔心,我可以將我手底下的七萬人馬借你一用,二十七萬精銳之士,難道還踏不破一個小小的京城?”
鳳澈猛然回過頭來看向他,目光寒涼:“冷兄不要信口開河,這裏還是京城,天子腳下。”
“那你想怎麼樣?”這麼長時間的友好頃刻之間被打破,冷幽玨冷笑著看他,“你看看向晚,為了你的天下,為了一個城西,這一個月她瘦成什麼樣子了?她是懷著孕的女人,難道你還讓她跟著你繼續忙碌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年,去把那些軍營裏的將士統統都給治好?她是聰明有能力不比一般女人,可這又怎麼樣?身體不適鐵打的,更何況她還懷著孕,她隻有一雙手,醫不過來……三王爺,你不能總守著你心裏的忠義卻棄你妻兒於不顧?既然你不想謀天下,那何必又身居朝堂,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鳳澈冷眸看著他,不語。
向晚心下歎息一聲,轉身便拖了冷幽玨的手道:“你跟我出來,別在這裏礙事了!”
冷幽玨被她拖著走,卻還是回過頭來看了鳳澈一眼:“三王爺好好想想,如果你沒法子照顧向晚,我不介意取代。”
“呸呸呸!說什麼呢,胡說八道!”
到達營帳之外,向晚這才放開冷幽玨的手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這麼隨行灑脫啊?告訴你,你這種性格,說好聽點叫瀟灑,說不好聽點,那叫不負責!”
“怎麼不負責?我比他可負責多了!”冷幽玨頓時不滿。
“對啊對啊,你比他負責多了,當初西宇那十萬大軍交給你,你折騰掉多少了?身為主帥,打了敗仗不負荊請罪,居然逃之夭夭,你說說,要是每個將軍元帥都像你這樣,那一個國家不就垮了?”
冷幽玨挑了挑眉:“那又怎麼樣?本公子樂意!”
“對啊,你是樂意啊,你舒坦啊,可是那些枉死的軍魂,十萬人的軍魂,你對得起他們?”
冷幽玨別開臉,雖然依舊不在意,但卻不得不承認向晚的話是在理的。
他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可是那些人也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他如此肆意,的確過分。
向晚見他這樣,這才又改了語氣道:“鳳澈跟皇上畢竟是親兄弟,同母同父的親兄弟!他們從小的感情都不知道多好,如果鳳澈真要取而代之,那可真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金元朝本來就已經四分五裂了,如果這個時候起兵,四周各國必然蠢蠢欲動,西宇可是一直對金元朝虎視眈眈,入宮鳳澈隻顧了自己的私利奪了天下卻丟掉了金元朝萬民的性命,你覺得他這個皇帝還當得有什麼意思?”
“北羅雖然現在是跟金元朝交好,可是你別忘了,北羅的太子是我殺的!如果鳳澈當了皇帝,我是順應的皇後,他們還會繼續和金元朝交好嗎?不殺了我,他們何以解恨?”
這一番分析十分對頭,冷幽玨的那一絲玩世不恭徹底收了起來。他仔細盯著向晚看了好片刻才道:“看來,真正了解他的人還是隻有你。”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