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在戰場上,還真是沒有。這樣還算我的學生嗎?”
站在戰場的硝煙與屍骸之上,他的老師赤屍藏人諷刺的感慨。
阿蓋爾長歎一口氣。對啊,隻是個夢,因為現實要比夢境更悲劇。他的老師是一個喜歡殺人,愛在人背後用劍刻下血腥“J”字的變態;不僅自己變態還致力於把他變成變態(作斜視,你沒有半點自覺麼?),為達到這一猥瑣目的不惜將他弄到戰場上來。
“我隻是有點中暑,對於戰場早已習慣——要知道我可是個退伍軍人呢。”
阿蓋爾撇頭看向自己的老師。
“不習慣這裏的,反倒是你吧,老師。從剛才開始,你的情緒就一直都不穩。”
起伏不定的殺氣,捉摸不透的思緒,不曉得曾經發生過什麼,令自己這位殘酷得不像人類的老師大人身處戰場之上如此的動搖呢?
阿蓋爾不知道的是,就像他曾失去自己最重要的青梅竹馬一樣,他的老師也曾有相類似的遭遇。
身處戰場之上,竭盡全力都未能挽救回一個少年的生命——曾經的此時此刻,跪在戰壕之中摟著屍體絕望哀嚎的男人啊,恐怕沒有誰能將那個形象與現在的豺狼醫生聯係在一起。
“阿蓋爾。”
醫生對他展露令他毛骨悚然的魔鬼笑容。
“給你一個作業吧,在接下來的24小時裏活下來;”
說著,從赤屍藏人的指尖浮現出手術刀!
“自我的追殺之下。”
“呀啊啊啊啊啊!!!”
老師您真是個小心眼的混蛋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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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漆黑。
……我,死了嗎?
他忍不住這麼想。
死了啊,原來我死了。爸爸,媽媽,還有大家跟我全都死了呢。
嗯,這樣也挺好的。真好,不是獨自一個人,大家都在一起喲?永遠在一起了。
我們全部都死了~(心)
可是隱約聽得到泥土鬆動的聲音,緊接著,一雙占滿泥濘的手將他從地底下挖出來。
“太好了,還活著!”
滿是泥濘的陌生人摟著他,歡快得哭出來。
“嗚嗚嗚還活著,還有一個活著,太好了這個孩子活著……”
誰呀,這麼多管閑事。
疼死了,不要摟得這麼緊,很疼的!疼到掉眼淚了都!
正這麼想著,身軀猛得一震被摔回泥裏。將他挖出來的男人狼狽的趴在地上,一柄鋒利的劍斜斜插入他的肩胛縫隙,自前麵透出一個尖端。血珠順著尖端滴落,滴在他的嘴裏又鹹又甜。
“真令我失望呐,阿蓋爾。連三個小時都沒堅持到。嘛,總覺得浪費掉我的精力跟時間再無謂的東西上。你,似乎沒有被留下的價值。”
“……老師,求你救救這個孩子。”
阿蓋爾察覺懷中的孩子氣息奄奄。他知道這不是他逞強的時候,對於醫術他一竅不通,而他的老師顯然有兩把刷子。隻要能救活懷中的這個孩子,要他怎麼做都行!
赤屍藏人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訝然。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從殘敗的戰場之中找到活著的人,行動之迅速麻利就算是最出色的救援犬都要遜色。
嘛,似乎就這麼舍棄還有點早了。這男人,有令他花費時間的價值。
“救他嗎?也不是不可以。”
見赤屍藏人臉色又浮現每次殺人取樂之後的表情,阿蓋爾認命的咬緊牙關。反正老師您就是想盡情操磨我,打吧打吧我是小強我就是不死!
“殺死三十個人,再將你自己的心髒挖出來。做到這種地步的話我便將他活著運出戰場,要知道我可是‘運送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