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心髒仿佛被人一點點撕開,疼的她無法呼吸過來。她不是為自己痛,是為她母親痛,那個看似強硬實則溫婉的女子。
慕心眼裏鼻腔酸疼,眼淚漫上眼眶。她發誓,活了這麼久,她再也沒看過像慕長風這麼無恥的人。都說死者為大,她母親都死了,他居然想拿她母親的墓地來威脅她。
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慶幸,慶幸她和夜宸結婚,讓她有了堅強後盾。
慕心後仰頭,強行逼退眼淚。她絕不能在這兩個無恥的人麵前流淚,這隻會讓他們得意。
“如果你有能力,那你就試試。你放心,我一向講究禮尚往來。如果你試了,我保證,你死後連墓地都沒有。”
慕心向來柔柔的聲音,此刻冰冷的仿佛北極存在了千萬年的寒冰。整個室內都被冷空氣包圍,慕心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侵略性的冷意。
慕長風和慕情瞪大眼睛,看著此刻魔鬼般的慕心。慕長風也因為剛剛那句話,氣的發抖。
為了挽回麵子,他心虛的指著慕心,說:“你這個不孝女,居然這種話都說的出來。百善孝為先,你不侍奉我,居然還想我死後連墓地都沒有。”
慕心眼裏充滿涼薄:“你連前妻的墓地都想賣,居然還想著前妻的女兒侍奉你。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
事實證明,有些人喪盡了天良,你怎麼說他都不會醒悟。
慕長風給慕心倒了一杯水,端到慕心麵前,拍拍慕心的肩膀,說:“是爸爸一時糊塗,這事你別放在心上,不要因為沒有發生的事而壞了我們婦女倆的關係。”
慕心接住慕長風遞來的水杯,眼睛眨也不眨,直接把水杯內的水潑在慕情的臉上。
慕情震怒,上前揚起手,巴掌向慕心臉上呼去。慕心一手攔住慕情的手臂,一手直接打在慕情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室內格外響亮,慕情被打倒在地上。
慕長風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情瘋了般爬起來去打慕心,慕心有條不紊的躲閃著。她眼裏閃著諷刺的光,慕情現在這副撒潑的模樣,還真像一個潑婦。
慕長風看不下去,怒喝:“慕情,住手。你去照照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頭發淩亂,渾身名媛風範盡無。”
慕情冷靜下來,大叫著跑到衛生間補妝去了。礙眼的人終於走了,慕心一臉倔強的看著慕長風,等著他發難。
慕長風臉色鐵青:“你作為一個妹妹,居然打姐姐巴掌。這傳出去像什麼樣子?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慕氏是一團散沙,不團結呢!”
慕心冷嘲:“慕氏本來就是一團散沙,這個家族的人的本性就是貪婪。”
在慕心的印象裏,慕長風一大家子親戚,充分詮釋了人性的醜惡。那是一群整天隻想著如何占便宜,如何不吃虧的人。
慕長風氣的渾身顫抖,他指著慕心,怒聲說:“慕心,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要太過分了。”
慕心攤手,一臉無所謂的說:“我就過分了,你奈我何?是你們先惹我的,怎麼,現在怪我過分了?”
慕長風此刻後悔莫及,好不容易和慕心緩和的關係,再次陷入僵局。看來,慕心就是一條脫韁的馬,注定不能為她所用。
慕長風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說:“慕心,你讓我太失望了。你還是從嘉行走吧,嘉行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慕心白嫩似蔥的手指理理頭發,不屑的說:“你以為我喜歡待在嘉行?我這一走,到時候回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不等慕長風的反應,慕心轉身拉開門走出去。慕長風看著慕心瘦弱卻筆直的背影,鐵青著臉氣的把筆盒扔在地上。筆盒裏的筆,散落了一地。
出了烏煙瘴氣的嘉行公司,
慕心深深吸了一口氣。
回到景江園時,天色已經泛紅。晏城也算得上一線城市,還沒入夜,霓虹燈便已經亮起。
夕陽和著五彩的霓虹燈照在慕心白皙嫩滑的臉上,反射出一層層光暈。
慕心低垂著眼,渾身透出一股落寞和悲傷的氛圍,還有一絲絲迷茫。
打開門,慕心意外的看著夜宸。男人一身白色襯衣,挽起了兩圈袖子,皮帶在腰間泛著金光,整個人說不出的矜貴和清冷。
夜宸給人的感覺如月光一般,亮眼卻清冷,感覺不到一點點溫暖。
但是,慕心看到夜宸,覺得空寂的心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填的滿滿的。一種滿足的彌漫心間,想讓慕心去擁抱夜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