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今天沒見到胡尋,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了,我跟易遲一起以後,胡尋也來易遲的律所做事,易遲死了,不知道胡尋的情況如何。想來我真是太沒境界,腦子裏被自己的事情充斥著,經常會忘了關心別人。
算了吧,別人家的姑娘自然有別人關心。
我自嘲的笑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這房子,送袁妙好了,反正我也不會再來。
正整理著,忽然看到青青落下了一本書,這書放到我這邊書架上了,大概這就是它被遺忘的原因吧。
是國家地理雜誌關於西藏的專訪。
那些小字依然清晰的寫在首頁上。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一次次進藏,他們要尋找什麼?”
“最後一片淨土。”
嗬,這世界上真的有淨土嗎?可找到淨土又如何,能改變人類的欲望嗎?能讓你得不到就不想要,忘不了就放掉?
嗬,要是找不到淨土呢?你是否就不找了?
真是可笑的話,到讓我想起了六祖慧能的詩,“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時我手機卻突然響了,不認識的人,但我還是接起來了。
“在哪兒?”
我一時有些不敢置信,半餉無語。
“問你呢!”
這下終於確定不是我幻聽了,就回:“你不是去機場了嗎?”
“靠,看你那小眼神,於心不忍,回來了。”
“嗬,你以為你裝深沉好到哪裏去?”
“起碼比你好,笑笑笑,都不知道你有什麼可笑的!”
“怎麼不可笑,我覺得這事可逗了。平生難忘啊。”
季秀川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哪兒呢?”
“家。”
“你家?”
“不是,誒,還是我來找你吧,我搬過家了。”
“行,我還在機場,你到了給我電話吧。”
我開車過去機場,這一路也沒閑著,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前一秒還看到他決絕離去,下一刻就回來了。
回想曾經聽到他絕情的話,聲尤在耳,可現在重逢又是那麼自然。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真的重頭再來了。
我想這大概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或者因為我跟他,究竟也沒有錯的離譜。否則見麵,何止尷尬了得。
我跟季秀川從機場出來就找了個下午茶店坐著,這時間段店裏很空,店主招呼周到,並不介意我們隻喝水。
那天下午,我倆談了很多,他說了自己的情況,林寒確實被判刑了,4年,他想就這麼等等吧,要是等不住了,就結婚了。我說那林寒怎麼辦?他回,我要真等他這麼多年,以後他隻會更加離不開我。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寧願他恨我。
我笑笑,“那你當初又是何苦要走。”
季秀川也笑了,抬起玻璃杯喝了口水,“那時候啊,真被你傷透了。”
他一句話說的隨意,卻讓我一時無措。正想說對不起,他卻說:“別道歉了。我現在不後悔也不怪誰。”
停了一會兒他又說:“愛不愛的,其實都不是一個人說了算,我現在還是愛你,別驚訝,嗬嗬,我說真的,可我並不想束縛你。不是有人說麼,一輩子找到一個真愛的人已經是奇跡,要你愛的人也愛你,那又是另一個奇跡。我何德何能,怎麼還敢祈求兩個奇跡都發生在我身上?”
我看著他,說的雲淡風清,可我也知道今天能放手,他得經過多少心痛的洗禮。我一直看著他,想起最初他用煙吻我的時候,那種欲望那種期待已經都不在了。
季秀川說:“其實這麼多年的感情到現在,我也明白了,以後無論我是和林寒在一起,或者是結婚,我都不可能像曾經愛你那樣用心用力了。失戀,一輩子一次,愛情,一生一世。在心裏的,每次想起都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