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
一股淡淡的血氣繞到了盛澤他們的背後,試圖偷襲。
盛澤身形一頓,手裡憑空出現了一把巨大的□□,眼看著就要劈過去。
幸好,吳判及時攔了一下,暗搓搓地激動道:「我看這溺死鬼能挖掘內心深處的慾望,我還挺想試試的。」
盛澤眉梢微挑,收回兵器,算是給了判官這個麵子。
吳判笑嗬嗬地搓了搓手,然後主動揪住了那抹血氣。
溺死鬼也不客氣,血霧張牙舞爪地把吳判整個鬼都包了進去。
一刻鐘後……
半個小時後……
常柏靠著牆,睏倦地打了個哈欠,無語道:「這都過了多久了,好沒好啊?」
吳判閉著眼睛,就地打坐,回應道:「快了快了,再等等。」
溺死鬼繞著他轉了數圈,終於不得不承認,這鬼心中根本就沒有慾望!他憤憤地收回手,想要走,然而……
盛澤扛著把大刀攔在跟前,刀尖對準他,冷冷道:「回去。」
溺死鬼:嚶。
「你別著急嘛,再好好找找。」吳判耐心安慰道。
溺死鬼憋悶地再度嘗試。這一次,他仔仔細細把吳判的內心世界查了個遍,才終於找到了他過去的一個「小小」的遺憾。
——至少在溺死鬼眼裡,這著實算不上什麼遺憾。
那是一間很破舊的茅草屋。屋子裡,擺放了好幾排的木頭書架,書架上一本本古籍整齊地排列著。
在虛幻的場景中,吳判穿著一身長衫,身材修長,氣質如蘭,自帶著一股子的書卷氣。
吳判看清眼前的場景後,雙目不由亮了亮,走過去,從書架上小心地抽出一本書,雙手捧著它忍不住哆嗦。
「吳小哥,出去玩蹴鞠麼?」
窗外,傳來一聲少年人的呼喊。
「不去!」吳判堅決道。
木頭窗戶「吱呀」被人推開,那少年從外麵探進一個頭來,麵露嫌棄道:「你怎麼天天關在家裡啊,跟個書獃子似的。」
吳判寶貝似的捧著書,態度依然堅定:「我不去。」
「呆子!」那少年似乎因為被拒絕得太多,也有些惱火了,扮了個鬼臉就跑了開去。
吳判長舒了口氣,看著書籍封麵似乎快要哭出來。
「判官大人,這就是你未了的心願?」
吳判聽到聲音抬頭一看,頓時無語道:「這是我的夢境,你們跟著進來幹嘛?」
常霧常柏以及盛澤並排站在書架前,一臉好奇。
「我記得,你那個年代有位書聖,號稱擁有天下書籍,這兒是他的故居?」盛澤淡淡問道,隨意地從架子裡拿了本書出來。
吳判下意識地就撲了過去,生怕盛澤手一抖就撕壞了:「絕版啊,這是老聖人的絕版手記,天上地下隻此一份了!」
盛澤晃了晃手中的書,奇道:「你沒看過?」
說起這個吳判更鬱悶了:「沒來得及。剛才那個少年你們都看到了吧?當時也是他叫我出去玩,我一開始不同意,但後來被那麼一激將……」
「咳咳,總之我出門後,鄰居家突然著火,這些絕版書都付之一炬了。」吳判言語之間,依舊充滿了悔恨和遺憾。
「怪不得你非要纏著溺死鬼做夢。」常柏嘲笑道。
「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他們的一天。」吳判深吸了口氣,莊重地翻開古籍。
然而,他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自己突然回到了鬼屋不說,手裡的古籍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判:心痛到無法呼吸!
蘇靈正好端端地站在他們眼前,手裡提著一個不斷掙紮地縮小版溺死鬼,身後藏了個躲躲閃閃的骷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