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老闆毫不客氣地從盛澤手裡叼走了小龍蝦。
盛澤的指尖在空氣中微微顫唞。
方纔被輕輕舔過的觸覺似乎還殘留在指尖，盛澤耳朵微熱，卻強裝著鎮定問：「還要嗎？」
蘇靈看出他的窘迫，嘴角笑意愈深：「要。」
自從記憶回來後，蘇靈不自覺地就回到了生前那個嬌生慣養的狀態，被人伺候得十分適應。
——有龍蝦送到嘴邊了，他就張張嘴，咬一口，雙眼都舒服得瞇了起來。
正巧，盛澤此時滿是快要衝破心臟的激動，餵食喂得十分心甘情願。
在一旁圍觀的顧清：……
雖然他是個弟控，但蘇靈這大爺似的做派，實在是太欠揍了！
這種公子哥的破習性，絕對不能慣！
於是，「絕對不慣著弟弟」的顧清剝出了一隻清蒸的小龍蝦，溫柔地喂到了蘇靈麵前：「別總是吃辣的，對胃不好，吃個清淡的換換嘴。」
蘇靈來之不拒，笑瞇瞇的樣子像隻偷腥的貓。
盛澤撿小龍蝦的動作頓了頓，半秒後，麵色不善地看向顧清。
顧清臉色不變，甚至還頗有閒心地抽了張紙巾出來，替蘇靈擦去了臉上沾到的汁水。
盛澤恨得咬牙，加快了手裡的動作。不消一會兒，一隻完整的麻辣小龍蝦又送到了蘇靈嘴邊：「辣的比不辣的入味。」
蘇靈嘴裡鼓鼓囊囊地嚼著，「唔唔唔」點頭表示贊同。
顧清也跟著加快速度，剝出一隻不辣的：「但辣的多吃了上火。」
又一隻麻辣小龍蝦：「不辣的沒滋沒味，不如去喝粥。」
又一隻清蒸小龍蝦：「辣味隻是在麻痺你的舌頭，讓你有了種刺激感，實際口味並不算最佳。」
又一隻……
半個小時後，盛澤和顧清兩鬼手中的小龍蝦，大多落入了蘇靈的肚子。
蘇老闆揉著小腹，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看了眼諸鬼戰鬥後的滿桌的狼藉，欣慰道：「吃夠了嗎？」
諸鬼每人麵前堆著一堆小山似的殘殼，孟小滿率先點頭道：「夠了夠了，再吃我都要變小龍蝦了。」
蘇靈眉開眼笑道：「要的就是你們變小龍蝦啊！」
孟小滿大半隻蝦尾還露在嘴外麵，聞言呆滯地歪了歪頭：哈？
蘇靈這才給他們解釋：「曉君說，他見到一個人頭頂趴了隻龍蝦，我想研究一下這是什麼原理。」
諸鬼：……果然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小龍蝦。
顧清仔仔細細地洗乾淨手，此時正拿著塊s-hi巾清理指縫間的殘留味道，聞言，抬頭道：「你懷疑是因為那人龍蝦吃多了？」
蘇靈當場收穫了諸鬼的一波鄙視，不開心道：「這個猜想沒有道理嗎？」
諸鬼：當然沒有啊！
——龍蝦吃多了就會變龍蝦，那石空葬吃了那麼多烤j-i怎麼沒變成j-i？
蘇靈從他們的表情中讀到了這個訊息，更加不開心了，溜溜躂達地蹭到盛澤身邊，好奇瞧他：「你在幹嘛？」
盛澤正在給自己施清潔術，一小撮水流緩緩地繞著十指流動，看上去甚是有趣。
蘇靈皺了皺鼻子，突然道：「龍蝦的味道。」
盛澤清潔的動作一頓，看著手，擔心——這是被嫌棄了？
結果，心大的蘇靈毫無所覺，反而感慨般地接話道：「真香。」
盛澤：……
「其實煞靈纏身，未必是因為他吃的太多，」盛澤頓了頓，提點道，「也有可能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蘇靈目光依然凝在盛澤的手指上，看上去還挺想把它捉過來咬一口。聞言，他心不在焉地問：「什麼不該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