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要說: 試圖寫一個不那麼灰暗的末世……以下是一點形式上很無聊的感言。
看過的末世文,有時候把人性寫得太黑暗了一點,其實我還是相信“仗義每多屠狗輩”;相信慷慨赴死的誌士仁臣,相信那些曆史上可能沒有留下名字的孤膽英雄。
在一些人眼裏會覺得他們很傻很天真,或者換個新詞叫“聖母”之類;或許在另一些人眼中他們有很多令人詬病的缺點,簡直辱沒了英雄二字。
可英雄從來都是在彼時彼處那一個瞬間才能造就的。脫離了最耀眼的光芒,所有人都是平凡人,都是千千萬萬個“我們”中的一員。更或者換了一個處境,他們就成了懦夫。
但我們這個民族最終成為四大文明古國中唯一個個沒有斷了傳承的民族,就是依靠這種鐫刻在所有人心底的“英雄氣”,包括你我。
☆、護送
天色晦明,似乎被阻隔在鉛雲之外的太陽,想要更快地結束這場疲憊的旅程。而猶自瑟縮在寒風飛雪中的人們,卻不得不冒著即將到來的黑暗啟程。
原本,這個高等學府星羅棋布的城郊應該燈火輝煌。
如果沒有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的話,或許在這場罕見的大雪之後,會有滿懷驚喜的年輕人呼朋喚友,結伴賞雪。道旁的商鋪會繚繞起熱氣騰騰的水霧,乘著入夜的喧囂獲取一天中最豐厚的酬勞。
而今,重雲遮住了天光,今晚,無星無月。
唯獨遠方隱約的建築群處,迢遞來冰冷的燈火……探照燈粗大的光柱,筆直地照亮了雲層。甚至連雲層折射的光點都清晰可見。而遠隔數裏之外的此地,卻伸手不見五指。
白羽從來不曾想像過,一個堪稱國際化的不夜城,陷入永恒的黑暗,是怎樣一種震撼。
顯然經曆過三天兩夜的鏖戰,四位男士對此接受度良好。
從天亮走到天黑,約莫是兩刻鍾。白羽一直默默觀察著,那個剛剛遭受喪母之痛的女孩兒,像是恢複了表麵的平靜。亦或是降臨的黑暗掩飾了曾經的淚痕。
飄舞的雪花落在她稚嫩的眉角發梢,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她低著頭,跟在白羽身後,手裏攥著她一片飄落的衣袖。
由於係統設計的緣故,蘿莉的體形本就嬌小,女孩才堪堪齊及白羽的肩膀。
——那真是太小了。
“你多大了?幾年級?”白羽任由她拉著袖子,柔聲問。
“五年級。”她弱弱地嘟噥了一句,半晌,又補充道:“過了年就十二了。”聲音裏有一種早已被悲傷衝散的淡淡童真,以及某種空無著落的茫然。
過了年,所有的孩子,都不必再上學了吧……以後還有沒有用以支持基礎教育的學校,還是個未知的謎團……
“姐姐多大呢?”她鼓起勇氣問了句,純淨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我啊……”白羽失笑,或許是一路上監控都沒有彈出警報,她也有些放鬆,“不記得了……”
她未能得到回答,敏[gǎn]地不再提問,白羽心中了然,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沈馨。”
“我叫白羽。白色的白,羽毛的羽。”
沈馨低低地喚了聲:“白羽姐姐。”便退回沉默之中。
那大漢似是貫在這裏討生活的人,看見遠方的燈光越來越近,聲音中漸漸透出興奮:“白道長,前麵發光的肯定是C大的新校區。我們到了那就安全了。”
“附近……有發電廠麼?”白羽遠遠望著那一點明亮的光明,微微蹙眉。
“嗯……沒見過這裏有煙囪啊……不過部隊總不至於連電都發不出來吧?”許是快到地頭,大漢撓撓頭,順手抽出一包被壓扁的煙盒,拈出一根香煙,熟練地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