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城皺了眉頭,
“被你愛上的人真悲慘。”
楚江回頭看了他一眼,溫柔地說道,
“那又怎樣,”說罷吻了吻劉莫的嘴春,劉莫就像一個木偶一樣任憑他擺弄,
“隻要他在我身邊就好,其餘的,我已經不敢去想了。”
唐傾城冷笑一聲,也不答話,轉身離去。
夜半,劉莫半身浸在溫熱的水裏,楚江守在他的身邊,用浸濕的錦布一下一下擦拭他的手臂,在劉莫失聰的兩個月裏,楚江似乎已經學會了在沉默中做好每一件事情,有事,他甚至會問一下劉莫的意見,盡管他聽不到,但至少讓楚江知道,劉莫還沒有死,還在他身邊。
劉莫歎了口氣,淡淡的對楚江說,
“你這又是何必。”
劉莫知道他聽不到,但知道楚江會認真地聽,也會認真的答。
楚江回答,
“我縱橫一半生,天下盡在我手,無數英雄豪傑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如今,終於知道,要想贏得天下,真的是件不容易的事。”
劉莫感覺到楚江在說話,他把臉轉向能觸碰到楚江的方向,
“楚江,九王爺,你可知道,盡管我一直說要看破生死,但我還是希望活下去,,隻不過有些事情,比生死更重要,九王爺,你可明白。”
楚江回答,
“我明白,我也一直認為一些東西比兒女情長更重要,但我現在才發現,天下最狠毒的陰謀,也不會比兒女情長更傷人心。”
劉莫道,
“我知你是要我死在你身邊,其實對我來說,看不見,聽不到,嚐不著,生與死,好像已經沒有了界限,但我並不後悔,這一切,楚江,你可清楚?”
楚江回答,
“我見你看不見,聽不到,嚐不著,一日比一日消瘦,一日比一日虛弱,但我卻依然希望你死在我身邊,不想放開你,十六年的皇家生活告訴我,想要的,就緊緊握在手裏,不要放手,放手就有可能會失去。”
劉莫道,
“其實知道今天,我依舊恨不起來你,隻不過,留在你身邊對我來說已經是種負擔。楚江,你可知道?”
楚江回答,
“你我再次相遇,盡管你表現得若無其事,但你的心◣
王刀也愣住了,但王命不可違,便回答道,
“是。”
楚江繼續說道,
“你親自帶人在把守出口,一但劉莫出穀,無論用什麼方法,也要把他帶到我身邊。”
“屬下這就去辦。”
“胡清,在此處修個別院,我要在這裏住幾天。”
“屬下遵命。”
楚江一揮衣袖,轉身背對鬼穀,清風吹起他的衣袂,襯得他的身姿飄然若仙。他的嘴角帶著溫和睿智的微笑,這樣的楚江,還是那個武林人萬豐敬仰的楚大俠。
隻是在在鬼穀詭異的背景裏,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晦明不清。
兩個月後。
鬼穀之內,四季如春。
劉莫站在一棵開得正旺的桂花樹下,細細的照料那些小小的碎碎的黃色花朵。不少花粒掉了下來,落在他肩膀上,落在他如瀑布般的已經恢複了黑色的長發上,落在他不再蒼白如雪的手臂上,仿佛罩了一層金色的光暈,讓他的周身都布滿了溫婉的香氣。
沒有什麼毒,也沒有什麼病,能夠難倒回到鬼穀的鬼穀醫師。
劉莫愛桂花,是因為這是鬼穀中,種的最多的樹。
洞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
前塵往事猶如歲月的流光,隻留下模糊的痕跡。劉莫看著細碎的花朵,已經不知今夕是何夕。
“天有些涼了,”他摸著小腹自言自語,“要做些衣服。”
可是,紅塵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痕跡可以讓他後半生不再寂寞。
劉莫覺得很幸福,幸福得,有如桂花的甜香。
穀外。
楚江迎風站立著,在麵對鬼穀的方向,劉莫走進去的地方,挺拔的像一顆勁鬆,臉上依舊是包容的笑容。
他在這裏等了兩個月,劉莫沒有再出來。
江湖事情紛雜不斷,楚江不會一直等。如果等了,那他就不是楚江。
而且有些東西,靠等是等不來的。
楚江轉身,飛身上馬,向著初升的朝陽,飛馳而去。
有消息說,惠州上有青衣教的餘孽活動。
有消息說,六煞六毒丸現世。
江湖需要楚大俠,朝廷需要九王爺。
楚江向惠州的方向飛馳,臉上帶著掌控一切的笑容。
天下少了誰都可以,但惟獨少不了他楚江。
其實,在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