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心滿意足的接過了奶茶,卻突然沒了胃口,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不想喝了。明明剛才拚命想要喝的啊!但是為什麼,現在她突然又很想吃——麻!辣!小!龍!蝦!

王彥辰聽了憋得都快麵部抽搐了。

雖然這還不是吃小龍蝦的季節,但他還是給她弄來一大盤紅彤彤、新鮮誘人的C市特色麻辣小龍蝦。

該死的,她很不給麵子的隻吃了一個蝦爪,居然——又!吐!了!

惡心的感覺不斷湧上喉間,易思甜趴在洗臉台上大吐特吐,掏心掏肺,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若不是聶雲霄每次都逼她吃事後藥,別說是王彥辰,就連她易思甜本人都快相信自己是真的懷孕。

王彥辰還站在身邊輕撫她的背部,易思甜抖掉他的手,十分投入的賣力演戲:“放我走吧,好不好?”

接著淒淒然的低頭裝模作樣的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再抬起臉,盈盈雙目水漾閃動:“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吧,好不好?”

哪曉得他竟微微一笑:“我不介意多收個養子。”

有他這麼想‘喜當爹’的嗎!易思甜氣得渾身發抖:“誰稀罕你這種父親!快點放我回去!”

王彥辰摟著她不放,“好吧,明天就讓你們見一次麵,一家三口好好告個別。”

“你這個瘋子!神經病!你喪心病狂!”

他微勾唇角,謙虛至極:“多謝誇獎。”

王彥辰果然說到做到,第二天真的約了聶雲霄出來。加長版勞斯萊斯開得是四平八穩,車窗外萬物吐青,春意盎然,但坐在車裏的易思甜卻麵如死灰,哀莫大於心死。

王彥辰苦笑:“就要見到他了,你不高興麼。”

易思甜泫然若泣:“你真的不能傷害他,沒有他,我活不下去,真的。”

王彥辰盯著她,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感情,他冷冷的樣子更是讓人無從猜度。易思甜看了看他,本想再遊說幾句做最後的努力,想想還是放棄了。

坐在副駕上的肖戮突然回過頭對王彥辰說:“剛剛有人在中央商場引爆了定時炸彈,很多民眾受傷,對方揚言,不答應他們的條件,二十分鍾後將引爆第二顆炸彈。”

王彥辰神色一凜:“是誰幹的。”

“剛得知的準確消息,是老K那幫人。目的……”肖戮頓了頓,看了易思甜一眼,“是聶雲霄。”

易思甜一驚,猛地抬起頭,雙眼竟是驚慌失措的神色。

沒想到王彥辰竟握住她不由自主顫唞的手,“放心,我不會讓他有事。”接著立刻對肖戮說:“用最快的速度弄清楚他們在哪,多派些弟兄。”

肖戮一愣,還是抿唇點了頭,“明白。”

王彥辰的手下辦事效率極高,不到二十分鍾,他們已經趕到了對方約定聶雲霄見麵的地點——青山公墓。

老K被執行了槍決,安葬於此,那麼此次他的餘黨想對聶雲霄做些什麼事,可想而知。

易思甜被強製留在車裏,由肖戮看管。王彥辰推門下車,身邊一位弟兄誰也不讓隨著,他隻身一人踏入前方墓地。

聶雲霄已經早他們一步到了。

墓地裏墓碑林立,清晨的露珠仍掛在鬆針上,山間薄霧彌漫,場景未免有些肅殺淒涼。

老K的餘黨們遠近分布著近十餘名,個個手持槍械,槍頭統統指向聶雲霄。聶雲霄倒是處之淡然,一襲風衣穿得風度翩翩,看不出是前來送死的。

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廢話要說,聶雲霄聽得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站在群槍中央聲音洪亮:“有什麼屁快放,老子趕時間。”

“好!果然是條漢子。”為首的刀疤男那晚在肖戮手下撿回一條命,左胳臂纏著繃帶,右臂還挺能耐的扛著一支槍,“既然你這麼爽快就現了身,第二顆炸彈我自然會依約取消。”說完對遠處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命人把事辦了。

聶雲霄仿佛鬆了口氣,刀疤男緩緩抬起槍,對準了他:“站好了別亂動,我給你來個痛快的。”

聶雲霄正了正衣領:“看你跟獨臂楊過似的,到底行不行?說好了可別打臉上,死了都好難看的。”

“難看!知道老K死的多難看嗎?今兒你就死在他墓前,比他好看怎麼行!老K還不得從墳裏爬出來麼!”

刀疤男緩緩扣下扳機,餘下十幾個人同樣效仿,勢必要把聶雲霄打成一隻馬蜂窩。全場寂靜無聲,靜謐的墓碑叢間忽然輕輕傳來一句:“把槍放下。”

除了刀疤男,在場所有持槍的手下全都嚇得魂不附體,紛紛放下了槍,幾個膽小的更是連槍都拿不住,直接抖掉在地。隻見王彥辰肅殺的眼神直直掃向刀疤男,聲線透著森冷的寒意:“我說了,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