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隻是麻木的在街上遊蕩,而阿塔爾則好奇的像觀察著小螞蟻一樣,對傑森這個人進行一些用眼睛能夠得到的了解。
他看著他在小巷深處翻找廢棄的衣物,和混混打架,蜷縮在寒冷的屋簷下睡覺,直到被刺客聯盟帶走。
正如卡西迪奧得到照看迪恩的指令一樣,雖然他對傑森在未來能夠造成影響而一無所知,但還是盡職盡責地窺視著這個死而複生的男孩的成長。
傑森被拉撒路泉水修複,然後前往了世界各地從罪犯的手中學習技巧,不斷完善自己的能力……這是一個在不斷強迫自己成長的男孩。
直到他最後一次回到刺客聯盟,並且告知了塔利亞他要返回哥譚之前,阿塔爾都沒有和這位被監管者見過麵。
或許是因為傑森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他周遊世界學到的能力,他在刺客聯盟又待了一個夏日。
而就是這個夏天發生的事情改變了他們之間絕不會見麵的關係。
——傑森會死的。
由於發狠的反擊,才能解決那個棘手的敵人,傑森帶著浴血而破爛的傷口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房間的床上。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處理有毒的部分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發出貓打呼嚕的輕微響動。
如果阿塔爾夠消極怠工的話,他會不動聲色地繼續看下去,等待著傑森第二次死亡,這樣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反正隻是觀察,又沒讓阿塔爾照顧他活下去,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給自己找麻煩?
但阿塔爾第一次借用了一個人類的身份降臨在了他的麵前。
哪怕是在記憶中,阿塔爾都要為那個不過十八歲的傑森醒來之後瞪圓了眼睛的犯傻樣子笑出聲來,因為他借用了達米安的身體,而對方那時候身為刺客聯盟的少主,顯然和傑森的關係不怎麼樣。
他用這具小小的男孩的身體從房間中找到了解藥,為傑森處理了傷口,然後再佯裝對方的性格,把這說成是一場“施舍”,力圖打消傑森的疑惑,而對方好像就這麼信了。
有了第一次之後,就會有第二次。
阿塔爾也不怎麼挑身體,抱著“如果醫藥手段做不到的話,我動用一點天使之力也沒關係”的想法,他到後來都不用人形了。
有時候把自己塞進一隻貓的身軀,趁著傑森不在的時候從門鑽進來叼來藥片,扔在顯眼的位置。
又或者占據一隻鳥的位置,從沒有關牢的窗口飛到熟睡的傑森的床前,用羽毛撫摸他的傷口,動用魔法讓它痊愈的更加快一些。
再或者,在傑森經曆一場殘酷的戰鬥之後,讓他家那盆明顯不是花期的盆栽開出花來,遮蔽住對方被血色填充的雙眸。
這些對阿塔爾來說,不過都是一些舉手之勞的事。
而他居然也無聊地把這些舉動持續了一整個夏天,當一個在暗處幫助傑森的神秘人。
直到某一次他又成為一隻鳥兒來到床邊。
而本該保持著沉睡狀態的傑森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朝他占據身體的鳥兒露出一個笑容,隨後翻身利落地關上了窗戶,擋住了他可能逃脫的位置。
然後,他坐直了身體,朝他挑眉說道:“……解釋一下,你是誰吧?”
阿塔爾這才發現自己的那些照拂的舉動居然都被這個區區人類注意到了。
“魔法?刺客聯盟那邊的人?還是說……”傑森托著自己的下巴,像個小男孩一樣興奮地猜著,“……該不會是天使吧?”
他自己說完這個詞語,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這真是一個荒謬的詞語,因為傑森已經見證過了無數次黑暗的入侵,但從未見過有天使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