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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靳原冷哼一聲:“沈家就這麼一個獨子,怎麼可能一直由著他的性子胡來。”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看著她為別人傷心難過,心裏突然變得很不是滋味。
顧靳原突然忍不住問:“你究竟喜歡他什麼呢,喜歡他的相貌,還是喜歡他的家世?”
“我就是喜歡他。”許初見想也沒想便出口。
得,顧靳原覺得自己又碰了一鼻子灰。
眸光漸冷,眼中溫情不再。
他的語氣帶著些許的冷嘲,在她還未平複的傷口上繼續撒了把鹽,說道:“若是沒記錯的話,半個月後就是他的訂婚宴了。”
“我就想見他一麵。”
就隻想親眼見他一麵,想問問他為何一夕之間變化如此之大。就算是絕情的話,她也不想從別人嘴裏聽到。
“好。”顧靳原答應的幹脆,以一種冷眼旁觀的姿態在她身邊等著,等著她死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都認識沈紹廷的車子,就在不遠處停放著。
因為這輛車子,許初見還深刻的記著那一晚上發生的事情。
☆、51.049冷眼旁觀(4)
所謂裝睡的人永遠叫不醒,有意躲避的人永遠見不到。
夜漸深,顧靳原腳邊此刻多了一堆煙頭,透過煙霧繚繞,他眯著眼睛看著她。
她保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久了,周遭的空氣仿佛像結了冰一般。呼吸出來的氣息在燈光下清晰可見,很冷,像是冷到了骨子裏一般。
驀地,許初見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在極致而漫長的等待過後,聽到這熟悉的鈴聲,有一種終於得見天明的感覺,卻又遲遲不敢觸碰。
害怕又是一場虛空。
即使這樣,她仍然不敢耽擱。在鈴聲響起的五秒後,她接了起來,生怕晚了一秒這鈴聲便會重歸於沉寂,再也不能聯係到這個熟悉的號碼。
許初見接通電話,將手機放到耳旁,她抬眼看了眼顧靳原。
而顧靳原隻是挑了挑眉,將視線望向別處。
電話的那頭,有喧囂吵鬧的音樂,有男男女女嬉鬧嬌笑的聲音,聽起來是一場奢靡的盛宴。
在嘈雜中,她努力地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聲線。
“你回去吧,我暫時不見你。對不起……”
那溫和清潤的嗓音透著喧囂聲傳來,不久前才在她耳邊說著動人的情話,此刻卻決絕而幹脆地說著這樣的話。
隨即那邊就收了線,沒有給她提問的機會,那樣的猝不及防。
眼前的燈光似乎有些迷離,這冷冰冰的地下車庫似乎綿延得一眼望不到頭一般。
不知不覺中,身後的男人走到她前麵。在燈光的照映下,她整個人被囊括在這高大的身影下。
顧靳原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左邊臉頰的紅腫還清晰可見。
她望著他,透過眼前這雙幽深的鳳眸,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眼眶似乎在也承載不了那透明的液體。
“啪嗒—”
是那溫熱的液體在顧靳原掌心上碎開的聲音。
餘溫很快散去,變得寒涼刻骨。
顧靳原這一刻也覺得冷,那一滴眼淚的溫度,仿佛是數九的寒冬,讓人覺著冷到了心底。
他來不及收回手,隨之而來的,是她此刻滑落臉龐的淚水。
源源不斷,像是無止盡一般。
許初見胡亂的擦了一下眼淚,拍開了他的手,氤氳的眼睛望著他:“為什麼每次遇見你,我都是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