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不同,沈紹廷從來舍不得讓她疼,從來不會強求她做什麼不願意的事情。

許初見將目光方向別處,聲音有些哽咽的說著:“沒關係。”

咖啡店內暖洋洋的,兩人卻心照不宣的很久沒有說話。

“你不能待在他身邊,他肯定不是真心的。”沈紹廷還沒從她那一句反問中回過神來。

若說顧家三少,大院裏誰都知道這是個風流的人物。

許初見攪著手邊的咖啡,抬眸望向他沉痛的俊顏,心裏掙紮到了極點,麵上卻是努力保持著平靜。

“我不管他真心不真心,至少現在,我離不開他。”

說完,許初見便低下頭,低頭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他的臉上是被痛苦折磨過後的扭曲。

她站起身來,神色有些慌亂的就想要轉身離開,逃也似的衝出門外。

地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雪白,在她跑出來的時候沈紹廷也從身後追了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讓她直視著他的眼睛,清潤的眼睛裏麵布滿了紅血絲。

“初見,你告訴我,你是怎樣做到拿得起放得下的?”

許初見像是窒息一般看著他的眸子,要是真能拿得起放得下,心裏又怎麼會這麼痛呢?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我不能一直沉溺在過去。”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的霧氣漸漸堆積,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即使兩人現在的距離這麼近。

“我已經是你的過去了嗎?”

沈紹廷的眼睛裏有著些怒火,不是對她的,而是對他自己。

更多的卻是夾雜著無奈的悲哀,是他一步一步把她推開的。

雪花落在她的微垂的眼睫毛上,微微顫唞著。

微垂的眸子下是那雙清澈的明眸,曾經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

許初見依然在笑著,隻是漸漸笑出了眼淚,她感受到臉頰上滑下的液體,一愣。

“這天真冷,你看這風都把我吹得流眼淚了。”她伸手抹去那一抹痕跡,語氣很輕鬆的說著。

忽然之間,沈紹廷像是失去理智一把,不能自拔的猛然把她攬在了懷裏。

沉痛的眸子裏帶著無盡的渴望以及不顧一切的衝動,他低頭吻上許初見的唇。

他從來沒有這樣用力的吻過她,那樣用力似是在證明著什麼。

許初見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本能的掙紮,可他的雙臂進這麼緊緊地箍著她,像是要將她嵌入骨血一般,任由誰都不能再分開。

在這一瞬間,她腦子裏麵閃過的卻全都是顧靳原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不能!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即使是他們兩現在這樣親密的擁吻著,可歸根到底,兩人之間隔著一條沉沉的深淵。

許初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他,甚至一句再見的話也顧不得說,轉身就跑向馬路對麵。

隨即攔了一輛出租車,她慌亂地逃離了。

——

半城灣的別墅裏麵仍舊是空無一人,許初見沒有開燈,隻是將自己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再沒有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別墅內很靜,隻有壁鍾滴答的聲音。

客廳內的座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在空蕩的別墅裏麵回蕩著。

許初見閉了閉眼,有些無力的起身。

“顧先生?”她已經猜到了這個時候他會打電話來,握著電話的手有些僵硬。

“剛剛怎麼回事兒?”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低沉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