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
許初見想起那個人冷冷的眼神,以及高高在上的姿態,她回答道:“他說,讓我別當真。”
男人沉吟了一瞬,這像是顧靳城會說的話!
沒多久,顧靳原悶聲問著:“你怎麼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出這句話,她怎麼想,還能怎麼想?而他卻是想要從他嘴裏聽到些不一樣的答案。
許初見低聲地笑了笑,“顧先生,你放心,我不會當真的。”
聲音裏沒有了先前與他的針鋒相對,溫順柔和,卻仍是說著他不愛聽的話。
沒來由的,她這所謂的態度,讓他覺得心裏煩躁的很,語氣有些冷硬了下來:“你倒是聽話!”
怎麼就沒見她這麼聽過他的話!
晦暗的燈光下,許初見試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搭在他左側臉頰上,他心情好的時候,這個地方會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酒窩。
隻是輕輕地觸碰,一瞬她便收回了手。
房間內的暖氣太熱,許初見的手心裏也出了一層薄汗,她想了想,還是將那些徘徊著的話說了出來。
“顧先生,我知道你家的門檻很高,我當然不敢肖想什麼。”她說完這句話,男人擱在她腰間的手力道大了一些。
而她隻是繼續說著:“你看,這次我沒藏得好,讓你哥哥看見了。顧先生,你說怎麼辦?我們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關係……”
他們那樣的家庭,又怎麼會容許她以這樣的身份存在著。
光是一個沈家,便讓她吃了不少的苦,讓她不能在那麼輕易地相信天長地久。
可顧靳原身後的煊赫家世,若是什麼時候真要對付她,不過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這次的事情歸根到底是和她有關的,她想起了那個男人冰冷的眼神,便是一陣後怕。
他哥哥知道了什麼?是她和他之間的關係?還是這次事故的起源?
顧靳原手下一個用力,想將她湊近到自己身邊,他一動,便牽動了傷口。隨即從喉嚨裏哼了一聲,本來攬著她的那隻手放了開來。
連她都能感覺到他有些發顫的身體。
許初見起身將房間內的燈光調亮,折身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顧靳原滿頭的汗水,她拿來溫熱的毛巾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
這個男人似乎是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麵……
她有些不忍,輕聲說:“我去叫醫生,你忍一下。”
顧靳原一下子身後扣住她的手腕,低沉的聲音極力壓製這那種痛苦,“別去,止痛藥有依賴性。你在這陪陪我。”
什麼時候他也會說出這種近乎懇求的話……
看著他狼狽隱忍的樣子,許初見的猶豫又全被內疚所替代,重新在他身邊躺下。
有些猶豫的伸出手環住他的腰。
顧靳原抓著她的手腕一直沒鬆開,沒有用太大的力,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也沒讓她動一下,硬是咬著牙一聲沒吭。
許初見知道他這樣子就是疼的厲害,有些急切地說著:“顧先生,我還是去叫醫生來……”
“別去!”他按著她的手,即使是這樣,他也依舊不讓她出去。
過了好久,那種疼痛才慢慢下去。
許初見抬眸看著男人疲憊的眼底,有些不忍地開口:“你快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而他,隻是撇了撇嘴。
許初見了然,這個人有輕微的潔癖,怎麼能容忍自己身上的一身汗。
這下她倒是窘迫了,原本是有兩個護工在這的,可顧靳原脾氣不好,剛把人趕走。
顧靳原看著她猶豫就不覺得不是滋味,眸色沉沉的落在她臉上,“禮尚往來,我可沒少服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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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136你和止痛藥一樣,有依賴性
許初見氣結,卻又實在拿他這喜怒無常的脾氣沒辦法,破有些惱羞成怒:“你……誰讓你把那兩個護工趕走的!”
男人黑沉沉的眸子明而深邃,忍過那一陣痛楚之後,唇畔複又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我不喜歡男的。悅”
許初見:“……攙”
她歎了口氣,最終什麼都沒說。手裏絞著溫熱的毛巾,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想起之前那麼多次,他似乎經常為她換衣服,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燈光下,許初見的臉漲的通紅,手裏握著溫熱的毛巾,手指卻停留在了他衣服的扣子上。
就算他們兩個人什麼事情都做過了,可她還是過不了這一關。
顧靳原身上的一身黏膩讓他覺得難以忍受,偏生看到許初見還這麼猶豫,語氣一時間又有些不爽:“又不是沒看過,忸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