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一場鬧劇還是這樣結束了,沈夫人隻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許初見,“你到底要把紹廷害成什麼樣子才甘心?”

“我沒有。”她的回答,蒼白且無力。

許初見靠著柱子慢慢地滑到在地上,她將自己環起來,緊緊地環著。

她覺得很冷,可是沒有人會對她伸出手,所以她隻能自己給自己取暖。

顧靳原隻是在一旁冷眼看著,他不會幫她。

她也從來沒奢求,他會對她還存著憐惜。

直到頭頂被陰暗籠罩,她才恍然地抬起頭,那雙狹長的鳳眸內一片深邃,薄涼的唇邊帶著一抹嘲弄的弧度。

許初見輕聲低喃,聲音小的就像是在說給她自己聽:“顧先生,你相信我嗎?”

明明她沒有說謊,卻是百口莫辯。

這一刻,她竟然想要從他嘴裏聽到相信二字,多麼異想天開。

顧靳原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喉間逸出一聲輕哼,卻沒有答話。

他信。

她既然這樣說了,那他就信。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會信。

即使是他的自欺欺人也好,至少隻要知道許初見沒有心存著和別人同歸於盡的心。

久久的沉默後,許初見淺淺一笑,“我就知道沒人會相信。”

燈光下,許初見縮在角落裏,咬著唇小獸一般的嗚咽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隻是本能的把自己抱緊了些。

顧靳原心煩意亂地轉身,想要就這樣不理她,可自己又好似做不到這樣。

“顧先生。”她在背後低低地喚他。

他沒有回頭。

那片陰影從她身上挪開,而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白皙的額頭上出來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

她的雙手撐在兩邊,想要慢慢站起身來,隻是嚐試了一次之後並沒有用,她咬著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不能再去求他。

忽然她像是失了力氣一般,重重地坐在地上,後腰抵著冰冷的石柱,再沒有了力氣。

顧靳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終於轉過身來看她。

仍然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薄唇冷淡地不帶一絲溫度:“還要再這耗著?自取其辱也要有個限度。”

夜風將他冷淡的話語送到她的耳邊,低低淡淡,在她耳邊蔓延。

許初見緊握著五指,她扯了扯唇角,漾起了一抹弧度說:“顧先生,我起不來,你幫我一把?”

說著,她竟然真的向他伸出了手。

她坐在地上,不管她怎麼伸手好似也隻能夠到他的一片衣角。

而男人卻沒有像以前那樣順勢將她抱起,負在身後的手一動未動,隻是你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狼狽不堪。

許初見看著男人轉身而走,她的手垂下,指尖帶著顫唞,咬著牙自己站起來。

還是那輛熟悉的車子,司機站在外麵等著她。

許初見自嘲地想,他果然還是這個樣子,即使麵上表現的恨不得立馬把她丟在一邊。

可若是她真的走了,又是一場翻天覆地。

許初見腳下的步子開始虛浮,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車子旁邊的。

司機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隨後離去。

“顧先生,我想我應該不欠你什麼了。你把我從那個地方帶出來,我也陪了你一次,我以後不會再來這裏了……”

以前她覺得這些話很難以啟齒,可現在好似已經習以為常。

一年之內,她不會再來這座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