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許初見不解,一雙眸子裏滿是疑惑。

“難道你沒有聽出來,我這是在找借口和你約會嗎?”無框眼鏡下的他雙眼彎成好看的弧度,讓人覺得舒服窩心,根本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許初見抬起頭,看著他站在斑駁的樹影下氣定神閑地等著自己,不得已,她也下了車。

其實這個溫和的男人,在有些時候也有一些小執著。

這是帝都的一條小街道,民俗氣息很濃重,雖然來玩的遊人不多,一路上卻見到了好幾個國外遊客。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在青石板地上,誰也沒有先開口。

明明互相有很多話想要說,卻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說出口。

有些事情,許初見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提起了。

這條街道並不是很長,他們走了沒多久就走進了一條細長的巷子裏,有頑皮的孩子們在巷子裏跑來跑去,打鬧嬉笑的聲音清脆悅耳。

這聲音仿佛能感染人一般,驅散掉人心中的陰霾。

關葉深側眼看著她說:“初見,誰都會有過去,既然這半年的時間你能走出來,那就試著先前看吧。”

而許初見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從那些嬉笑的孩子身上移開,她答非所問:“葉深,你喜不喜歡孩子?”

關葉深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時間也沒有多想,笑著點頭:“當然是喜歡的,每個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賜。”

許初見的眼神暗了暗,下意識地抬起手覆上自己的腹部,曾經那種難以承受的疼痛好似卷土重來。

她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一個人走在前麵,甚至都把關葉深落在了身後,仿佛是在逃避著什麼。

巷子的盡頭,許初見麵色微紅,像是那一杯紅酒的後勁上來,她覺得有什麼情緒在破體而出一般,隻能自己拚命壓抑著。

關葉深走到她走到她麵前之時,許初見背靠著滿是青苔的牆磚,臉上帶著莫名的落寞之色。

“初見,還好嗎?”他見她臉色這般不對,隻能關切地問。

許初見默著聲搖了搖頭,頓了好一會兒,她甚至沒有抬起頭,細聲地說:“我在這個圈子裏名聲太差,先後跟過兩個男人,進過局子裏,還有過一個孩子……一直是他見不得光的女人。”

“以前我一直想擺脫他,沒想到現在依舊在做著這樣的事情,我一直以為自己能徹徹底底的躲開他,可總是會遇見。”

她在能和國內聯係之後,在第一時間安撫了家裏,隨後告知了蔚宛,偏偏瞞著一個人。

顧靳原。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不想讓他知道,或許這樣就能真的擺脫了他。

不見便不會念。

良久沒有聽到關葉深的聲音,她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話嚇到了。

許初見抬起頭揚唇淺笑,卻不期然地撞上了男人微蹙的眉眼間那一抹深邃的擔憂。

不是嘲諷,亦不是悲憫,而是憐惜。

“初見,流言這種東西太不真實,我隻相信自己真實感受到的。”關葉深低聲安慰,想了想又說:“其實,你心裏還是放不下他是嗎?”

“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我現在不就正是在學著怎麼坦然地麵對?我們不合適,早就知道不會有結果的。”

許初見彎著唇,手撐著旁邊的牆壁慢慢站起身來。

人們常說人生如戲,這話不假,許初見覺得自從遇見那個男人的那天起,就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鬧劇。

即使每個人都向往著美好的結局,可事實上,又有多少人能夠一路走到頭?

“初見,你喜歡旅遊嗎?”關葉深過了很久才這樣問她。

許初見一愣,蔚宛對她說過旅遊是療傷的最好的方法,當時她也做好了準備出去散心,可到後來出了那場差錯,讓很多關心她的人擔驚受怕了很久。

她別開眼,淡淡地說:“其實半年前我是打算去瑞士旅遊的,隻是後來出了點事情,再後來的事情就是你已經知道的那些。”

“那等這兩天的會議結束,正好我有個老朋友一直要請我去瑞士玩一玩,你想不想去?離你正式入職還有一段時間,趁這個機會轉換一下心情怎麼樣?”

時間過了很久,陷入了長長的一陣沉默中。

久到關葉深都以為她要拒絕了,才聽到她慢慢地說了一聲:“好啊。”

軟軟糯糯的聲音仿佛帶著些隱隱的哭腔,卻自己死死壓抑著,不讓別人察覺。

令他心頭一震。

而在這座繁華城市的另一邊。

顧靳原從會議室走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自從他回國以來,迅速地重新接手了公司核心,而每個人都感覺到顧先生和以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