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肚卻也能暖身。怎麼樣?幽冥兄幹一杯?咦,幽冥兄怎麼進了屋還不把帷帽摘下?莫非是覺得屋裏冷?”
屋子裏暖融融的,一點都不冷。令狐衝這是在逼著顧安寧露出真容,但是他自己也沒多少把握,不敢把人逼急了。
顧安寧伸手,隔著布料摸了摸陶碗,輕輕一吸,碗中的酒化作白色的水汽,穿透衣料進入了他的身體裏麵。
酒是個好東西,能讓火燃地更旺,不論是陽間的火,還是陰間的火。
令狐衝驚訝地看著顧安寧的動作,警惕之餘也多了些欣賞,他撫手笑道:“好俊的功夫!在下似乎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喝過酒。幽冥兄大概有所不知,我令狐衝不好別的,唯獨愛酒。我自認為喝的酒不在少數,見的人也不在少數,沒想到今日還是大開眼界了!不知幽冥兄這一手,師承何處?”
顧安寧道:“沒有師承,你學不來的。”
令狐衝又倒了兩碗酒,道:“莫非是幽冥兄自創的武功?”
第19章 幽冥(3)
任務中兩邊時間流速相同,顧安寧離開的時候是白天,經過幾個時辰之後,回到顧家莊是在夜裏。
炎熱的夏日與被大雪封住的華山相去甚遠。熟悉的味道舒緩了心神,顧安寧靜靜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發現睡意不重,便慢慢睜開了眼睛。
房間裏隻燃了一盞壁燈,燭芯似乎該剪了,光線很昏暗。
透過門窗,顧安寧看到外間屋裏也有微弱的光線,想來是守夜的下人。
顧安寧嗓子有些幹,他輕輕磕了一聲,發出的聲音微不可聞,沒有驚醒外麵的人。
不遠處的桌上擺放著水果點心還有清水,預備著顧安寧夜裏醒來腹中饑餓,好在熱好飯菜前墊墊肚子。
顧安寧活動了下手腳,掀開被子悄悄下了床。
他離開身體也就一天時間,之前的感冒好的差不多,沒道理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每次任務之後麵對顧聞山和秋棠,還有顧家莊的關心他的大夫和下人,顧安寧總是有種做了壞事的心虛感。他隻是回來呆一會兒,吃點東西天亮就走,沒有必要被人發現,興師動眾的鬧得所有人都睡不好。
顧安寧心裏打算的很好,可是他沒想到,兩隻腳剛剛著地就搬了一下子,硬生生地摔在地上,凳子被他一推,擠到了旁邊,刺耳的響聲在夜裏十分明顯。
屋門從外麵推開,圓圓臉的小廝跑了進來,看到顧安寧後驚叫一聲,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伸出手臂來卻不敢碰他,生怕把人給碰壞了。
“扶我一下,沒力氣了。”顧安寧沙啞道。他頭腦發懵,因為低血糖,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了。顧安寧很熟悉這種暈眩的狀態,並不覺得害怕,隻是覺得自己臉都丟光了。
他被扶到了床沿上坐好,靠著床尾的圍欄,緩了半天才恢複視力和知覺。左側胯骨磕了一下,正疼的厲害。還有其他部分在疼,顧安寧一時間也分不太清楚究竟是哪裏。
大半夜的又渴又餓,還摔了一跤,簡直倒黴透頂了。
顧安寧支使小廝給他拿來水和點心,吃完兩塊桂花酥糖之後,秋棠和顧大公子也過來了。
秋棠是住在顧安寧院子裏的,估計是聽到動靜後特意去喊的顧大公子。顧聞山目光嚴厲,但是衣服穿得皺皺巴巴,跟平日的一本正經相差很大,顧安寧也因此更加心虛了,他垂下頭,低低地喊了一聲大哥。
顧大公子並作幾步走過來,“摔著了?嚴不嚴重?可有哪裏不舒服?”
“沒什麼問題,”顧安寧道,“下床的時候絆了一下,過一會兒就好了,大哥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