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川惠點了點頭,任由鮮血染紅了身下的被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覺得還是死了好。支撐著她的就隻有晴彥而已。他焦急的臉,淚水滴進了她眼眸。用力的眨了眨,卻看不清楚了。眼眶湧出更多的酸澀。“晴彥…我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很快就不痛了!”爆炸聲在耳邊響起,他的半句話淹沒在了響聲中,他用手護住了川惠的頭部,前方的路已經被炸斷了,已經沒有辦法再前進了。鮮血順著床架放下滴,後麵的路上拖著一長串紅色。川惠微闔著雙眼,臉色蒼白的不像話,虛弱的仿佛下一秒就會離開晴彥。爆炸聲還源源不斷的從後麵傳來,而前麵也無路可走了。白眼掃視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物體。抱起川惠就往醫院衝去。他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正慢慢的浸濕衣物,他能感覺到川惠的笑容正慢慢的消失。“可惡!川惠!你堅持住!我們還有將來!還有很多很多的將來!”晴彥不停的大喊著她的名字試圖喚醒她的意識。

我也不想離開,我們還有將來呢。川惠閉上了雙眼。我們還有將來呢……

都說人臨死前會把一生都回顧一次。川惠站在黑暗中看著不停從腦中閃過的畫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川惠公主,風之國的第一公主。從小就接受著高等教育。從來都沒有嚐試過失敗的滋味。從她出生到現在為止,都是這樣。過於的寵溺造就了她不可一世的優越感和爛脾氣。直到她遇到了波風清婭。那個非常欠扁的女人。雖然說她讓她失去了初戀,可也讓她擁有了接下來更快樂更甜蜜的未來。

和晴彥初識在木葉村,晴彥接受了綱手大人的任務,把川惠公主護送回國。結果在回國的路上遇到了山賊。山賊怎麼可能是日向家族的對手,三兩下就把他們給打趴下了。然而受到驚嚇的公主拔腿就跑,失足掉下了小山丘。當時還記得晴彥是怎麼找了一次又一次才找到了川惠。當時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任務了。川惠和小雛田差不多大。晴彥在找到已經哭得聲嘶力竭的川惠時,想都不想就把她緊緊的抱住了。像拍著小孩子一般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川惠其實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溫柔而已。

像母後小時候這樣對待自己般的溫柔。眼淚在那刻絕了堤,抓著他胸口的衣服大罵著混蛋……

那僅僅隻是開始,這句混蛋也隻罵了兩年,到了第三年,川惠也已經18歲了,風之國的大名要把她嫁出去了。嫁去遙遠的土之國。可以說是這件事情促進了兩人的情感。她最後還是嫁給了晴彥。可是她也不會忘記父親失望的眼神,有得到,當然也有失去。

所幸,她得到的大於了失去的。即使她被說成是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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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怎麼可能把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幸福就這樣的讓它從指縫溜走呢。不管怎麼樣都要活下去,不管怎麼說都要活下去。

晴彥看著川惠被緊急推入了手術室。她就站在他的死角處為他擋住了最後的一擊,也是致命的一擊。被苦無貫穿了腹部流血不止。日向家白色的衣袖上沾滿了鮮血。沒有辦法在醫院停留。保護自己的村子是每個忍者的責任和義務。他不能丟下戰友,然而他也沒有辦法丟下川惠。

“請放心的交給我。”這個時候綱手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充滿了堅定。

有了綱手大人的保證,他點了點頭終於還是衝出了醫院。

這次的突襲使得木葉村幾乎癱瘓,晴彥被送入了醫院,被安排在了和川惠同一個病房內。他掙紮著下了床,全身上下幾乎都纏滿了繃帶。緊緊的握住了川惠的手。低頭吻著她緊閉的雙眼,剛縫合的傷口被他崩開,鮮紅再次浸染了雪白的紗布。“就算要死,也一定要和你死在一起。”

就算死,也一定要和你死在一起。

他們做到了,到死他們都在一起。在幾年後,他們手拉手去看望清婭,在她墓前放下了一束花。沒想到她是走的最早的一個。是最混蛋的一個。

看著清婭微笑著的照片,川惠到現在還記得她說的那句話,“你根本就搶不過我。”

45

45、番外三 ...

“恩恩恩,以後你就改名叫波風清婭!我是你的哥哥水門!乖哦!”水門把小女孩抱了回家用毛巾把她髒兮兮的臉給擦幹淨蹲在她麵前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溫暖又白癡。之後水門離開了公寓,清婭一個人站在公寓裏不知所措。周圍的一切都讓她這麼陌生。緊閉的大門,被陽光透徹的窗簾在地板上留下點點斑駁。

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爸爸媽媽。還隻有四歲的清婭可能還不是很明白父母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所以,滿腦子都想著爸爸媽媽。踮起腳尖也夠不到門把手。如果她不見了,爸爸媽媽一定會很著急,一定會找她的。

等水門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公寓的時候就隻看見清婭一半身子在室內,一半已經蕩在了空中,頭朝下倒立著,衣服帶子被鉤住了大哭不止。嚇得他手裏的東西散落一地。“別亂動,哥哥來救你!”水門快速的竄到了她身邊把她從上麵拽了下來。蜷著小小的身子縮在他懷裏。哭的直打嗝,已經擦過的小臉再次弄得髒兮兮。他有些無奈的看著清婭。“真是的,不要嚇我啊。萬一摔下來了怎麼辦呢。”水門點了點她的腦門,教訓道。“走吧,我們回家。給你買了好多東西。對了,先洗澡去!”他一手抱著清婭一手拎著剛才被丟在地上的紙袋子爬上了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