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易雲對六師弟的事了解多少,對六師弟又有多少情意?

“嗯,突然下起了雨,我對後山那裏又不熟,急急忙忙的就走錯了路,誤了回程時間,就偷在山洞裏了。”易雲臉上平靜無波地說。

“六弟去找妳?又和妳在山洞裏過了一夜?是嗎?”俞岱岩又問道,易雲從俞岱岩問她是否一夜未歸時,就知道俞岱岩已經知道了她和殷梨亭的事,也不矯情地點點頭道:“是啊,殷六哥說夜晚加上天雨路滑的山路很危險,我們隻好先在山洞裏過夜等天亮雨停啦。”

“妳和六弟……真的決定好了?妳可知道……他……和紀姑娘的事?”俞岱岩有些難色地說,有些害怕會不會說錯話嚇壞了易雲。

“我知道,俞三俠,其實殷六哥已經不同以往了,我也不是那種不瞻前顧後的人,紀姑娘的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少,隻是有些事不是我該說的,更不是我該管的,隻要殷六哥以後能對我好就好啦,至於以前如何都已經是過去了不是嗎?再說我比起紀姑娘已經幸運不知幾百倍,我相信現在的殷梨亭比你們曾經認識的那個殷梨亭有擔當多啦,人總是會改變的,隻是需要點時間而已。”易雲淡淡地語氣像是談論今天天氣好不好一樣平常,然而其中的堅定卻不容質疑的。

“是嗎?我想的確是如此吧?六弟向來習慣了把心情表露在臉上,偏偏又是個臉薄的,遇到事除了逃避,便想不出別的法子了。隻是想不到他第一次鼓起勇氣做的事,居然是去向大哥要求要娶妳過門,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俞岱岩聞言心裏暗自稱許易雲對六師弟的信任,臉上忽然笑逐顏開,在易雲不注意的時候,眼光卻不時地飄向門口,那裏站了個人,隻是易雲正背對著門口沒看到罷了。

“三哥這是在取笑我吧?大哥可是已經答應要幫我去說的,若不是師父閉關不知道幾時出關,我倒是想越快將雲兒娶進門越好。”殷梨亭剛練完劍,想說來看看俞岱岩的情況,順便帶易雲出去走走。才剛到俞岱岩住處門外,便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沒想到易雲肯如此相信他,慶幸自己沒有又一次錯付真心。

“殷六哥,你怎麼來了。”易雲聽到殷梨亭的聲音便連忙轉身,卻想到剛自己胡言亂語了一通,不曉得有沒有被聽見,又有些羞怯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我來看看三哥,想說妳可能還在這裏,晚點沒什麼事,要不要下山去走走,妳來這都兩三個月了,還沒下山去過呢。”殷梨亭溫柔地看著羞怯低頭的易雲,他不知道易雲原來也有這麼心緒不平靜的時候。

“去吧,我的傷也看過了,妳就和六弟去走走也好,咱們武當不是什麼專養大家閨秀的地方,偶爾出去走走也沒什麼不可的。”俞岱岩善解人意地趕著兩個人離開。

“好,那……俞三俠,我後天再來看你。”易雲聞言略略羞澀地向俞岱岩暫別,也不好意思多看殷梨亭一眼,徑自走了出去。殷梨亭笑了笑,向俞岱岩道:“三哥,那麼我帶雲兒出去了。”俞岱岩點點頭目送了兩人離開。

漢水河畔

下了山,易雲才知道原來武當山離漢水並不算遠,而書中的周芷若似乎就是在漢水的某一處生活著。易雲不曉得有沒有機會碰到小時候的周芷若,她想或許可以把她留下來,自己教她武功,這樣就不用上峨眉山,也不用再去延續那後來變了樣的走調人生。

“前麵有渡船頭,我們去坐船到下遊處的城裏去。”殷梨亭輕握了一下易雲的小手,心底還是有些緊張,偏偏又舍不得放開,隻是這時代的人哪有人這麼光明正大的手拉著手在大街上走的?殷梨亭也不過趁著跟易雲的瞬間才能稍稍地感受一下那荑手纖纖帶來的溫度,雖隻有一剎那,卻已是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