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他回敬一個公司倒閉已經算是很仁慈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言平手底下的公司就在言氏集團的打壓下,正式宣告破產。

圈子裏的吃瓜群眾收到了尹天琛刻意放出的風聲,都道是言平覬覦言家的財產,試圖暗殺侄子取而代之。

有的人覺得這老東西忒不要臉,有的人卻覺得這不過是一個打壓的借口。

而在這一個月中,龍騰也暗中約了陸遠見麵。

若說上次是老友見老友兩眼淚汪汪,這次見麵卻像是要來幹架的。

“你不是說你隻是在保全公司工作嗎?”龍騰質問。

陸遠心虛道:“性質和保安其實差不多。”

龍騰憤怒道:“所以你承認了你在替言平做事,暗殺我的雇主,還想要連我一起幹掉?”

“當然不是!我要想殺你,那天又為什麼要幫你們?”陸遠連忙解釋,“我的雇主另有其人,隻不過我被下派到的任務正好是對付你的雇主而已。”

龍騰怒極反笑:“我就不信你在接到任務的時候不知道對象是誰。”

陸遠道:“知道了又如何,難道我能違抗命令嗎?”

頓了頓,他又道:“反正你和那雇主遲早要分,他死了又能怎麼樣,我這次任務中唯一的過失就是沒能讓你置身事外。”

“我喜歡他,永遠不可能置身事外。”龍騰擲地有聲。

陸遠抬頭,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麵對昔日好友,龍騰不願意去質問他為何會墮落到做打手的地步,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可他也無法再和陸遠保持以往的關係了,就他要對付少爺這一點,他們就不能夠再聯係,龍騰不希望自己成為讓少爺受傷的橋梁。

“從今往後,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吧。”龍騰說完,轉身便走。

陸遠想要挽留,卻最終沒有行動。

他們兩個都知道,從他們站在對立麵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以絕交收尾。

龍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心情格外沉重。

他和陸遠到底是快十年的交情了,說不難過是假的。可朋友終究是朋友,少爺才是他要追隨一生的人,想到這裏,龍騰的精神才稍稍振作。

殊不知他和陸遠的一言一行都已經被尹天琛收入眼中。

自從陸遠上次莫名其妙放了他們一馬之後,尹天琛便對二人的關係起了疑心。龍騰平日裏沒有什麼對外接觸,尹天琛便將目標放在了他不久前才見過的老友身上,這一看,果然是那個放過他們的人。

而這次龍騰出門,尹天琛也全程旁觀,甚至還開了車尾隨。

他倒是不怕龍騰會背叛自己,他隻是擔心對方會對龍騰不利,車子就停在飯點後麵的那條街上,方便有意外發生他能第一時間衝上去。

龍騰走著走著,便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

一回頭,就看到一輛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車子慢吞吞地跟在自己的斜後方,那速度堪比過馬路的老奶奶,也就這個時間段路上沒人,不然早就被罵了。

龍騰的心髒猛地一跳。

他是絕對不想讓少爺知道他和陸遠是認識的,可少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龍騰不相信對方隻是路過,他覺得對方肯定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一顆心頓時沉到了海底。

他停下腳步,不再前進。

那輛車也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挪動到他身旁後停了下來。

龍騰在前後兩扇車門間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選了前門,硬著頭皮坐到了副駕駛上,和尹天琛並排而坐。

“少爺。”他低下頭。

尹天琛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也不開車,也不問他問題,竟是直接道:“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