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已經在沙海迷路了吧?”
“小姑娘,不如我們再來賭一賭,是你先在這裏餓死,還是他先困死?”
我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並沒有被點穴完全能動,當下便看著他冷笑道:“恐怕兩個都不會有。”
玉羅刹有些好奇的挑眉,我轉身就跑。玉羅刹看的方向是東方,也就是說莊主應該在那個方向。別人說在沙海會迷路,那麼就除了太陽什麼都別信!
在確定了一下東方,我什麼也不管不顧的向東方跑去,被碎石枯枝不停絆倒,掙紮著爬起來接著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漸漸的風傳來了血腥味,跟著血腥味一路上前,在天空快要暗下,重新歸為一片黑暗前,我看到了有琴女的屍體。
可我找不到莊主,有琴女躺在那裏,麵色平靜。
有好多血,我不知道那些血裏有沒有莊主的。
有琴女在這裏,可莊主在哪兒?
我有點想哭,可又隻能止住不哭。如果我是莊主,我會往哪兒走?我想了想,開始向著西方跑去,這一次跑的遠遠比前幾次還要急,還要快。
我一邊叫著一邊跑,在我覺得再也要跑不動的時候,我聽見了一聲不確定的回聲。
“阿……北?”
我頓時轉頭看去,莊主的一席白衣上盡是點點血跡,他麵色有些疲憊,在看見我的時候顯然舒了口氣。我卻是直接撲了上去,抱緊了他的腰就忍不住大哭出聲。
莊主摸了摸我的頭對我道:“沒事了阿北。”
我抓著他的衣袖緊緊盯著他,半晌道:“莊主,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
莊主略有些詫異,我沒等他答應,直接墊腳親了上去。鹹濕的淚水滑進嘴角,混雜著吻顯得有些苦澀。我用力的吻著他,就像抓住最重要的寶物。
這大約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做得最放肆的一件事,可當被回吻的那一刹那我覺得,就算是放肆,這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這僅僅隻是個開始而已。
沙漠的夜裏冷的嚇人,莊主將我整個人抱在他的懷裏,找了些枯枝生了火,可我還是冷的直哆嗦。夜間的冷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莊主是為了救我追進沙漠,我們誰也沒有水。
第一天還好,第二天勉強,第三天該怎麼辦?
就算已經近十一月了,沙漠的太陽還是那麼令人難受,黃色那麼刺眼,看不到邊,更看不到方向。
要說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絕望,大約就是我身邊的人,可能會陪我一起死在這裏的人,是西門吹雪。
早知道玉羅刹隻是要我死,這事情就容易多了,也不用莊主冒這麼大的險了。
第二天晚上,我趁莊主不備用銀針刺了他的睡穴,待莊主沉沉睡去,我低聲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你這麼愛看有趣的事,這時候你怎麼可能不在呢。”
玉羅刹的身形模模糊糊就像是籠罩在霧裏,連同他的聲音都是這麼模糊不清:“真是聰明的孩子,我總算發現了你的一個優點。”
我舔舔嘴角笑道:“其實我唯一的優點是會賺錢。”
“我一點都不聰明。”
玉羅刹不置可否,隻是看著我道:“你叫我出來,是做好了什麼決定?”
我看了莊主一眼,轉頭對玉羅刹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狀:“和你換水和駱駝!”
“拿什麼換?”
我咬牙:“我的命。”
玉羅刹冷笑:“可就算不換,你的命也活不久。”
我冷靜的看著他:“可這樣莊主就不會出事了,你的侄子就是安全的。”
我不再看他,轉而重新看向莊主,一點一點,一處也不落下:“你是想要兩個人死,還是想要一個完美而又有趣的結局?”
玉羅刹沒有給我回答,我看著莊主卻忍不住眼淚往下掉。其實也掉不來幾顆,因為體內的水分早就不多了。我低低笑了幾聲,抱怨道:“我說不能來找他,不找他還能安穩七年,找他七天有沒有都不知道。”
我不想死,我更不想莊主死。所以我和玉羅刹說:“你缺不缺試藥試蠱的人?”
玉羅刹看著我半晌,緩緩笑了:“我缺試藥的人。”
我鬆了口氣,好在像玉羅刹這種高手,比起殺人的筷感,更喜歡看人心變換的景趣。我一邊抱怨著霧染秋看看你寫出來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世界,一邊忍不住親了親莊主的嘴角。
就是偷糖吃的小鬼,小心又害怕,還帶著眷戀不舍。
玉羅刹玩味道:“你舍不得?”
我漠然開口:“你見過誰家情侶告別走的幹脆利落的?”
玉羅刹道:“又有那對情侶分別像你一樣偷吻的?”
我又生氣又難過,背對著他道:“不用你管!”
伸手幫莊主把頭發理了理,又把衣服理了理,最後實在沒忍住,偷偷解了他沒換回來的粗布發帶,用我的給他係上。左看右看實在是沒有什麼事情做了,玉羅刹慢悠悠道:“他快醒了。”
我抹了抹眼睛,轉頭看他道:“把你的披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