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等一走進去,從旁觀察這三名嫌犯的的他隻和馬自修刑房審訊室的坐在一塊,又眼看著那三名穿著打扮各異的嫌疑人進來接受問話。
按一般來說,這是官府刑訊時常有的辦案手段。
越是狹窄黑暗的審訊環境,越能給還沒有認罪的犯人帶來心理壓迫感。
因為如今還隻是搜集前期證據階段,不算最終由知府老爺開堂問審,所以這三人麵上也都是各有各的神色不同。
這其中,第一個進來便是家住處州,那一夜據說從臨縣回家,沒趕上城門的雜貨郎楊青炳。
他今年三十有一,麵相微白胖,手短肩壯,是個平常總出門在外,有行凶可能的粗實力氣人。
他家中已娶妻生子,聽說還有一母親。
按照他的供詞,那一夜,他是約在荒雞之時的一刻後出現在城門下的。
當時他和守衛遠遠說了自己前兩天去往鄰縣忙些陳茶葉的事,還曾明說明日一早就是母親生辰要趕回家去。
但因宵禁已過,所以最終他也沒能進城。
就因為這個他錯過了他母親的壽辰,如今說起這事來,他也是忍不住大道委屈,隻這樣哆哆嗦嗦開口道,
“這,這……官差老爺,偵探先生,這真是冤枉啊,本人一介草民,是絕不可能做出此等殺人毀屍之事!”
“莫要先急著喊冤,你且細細道來,為何說自己冤枉。”
拍了拍這衙門審訊室中的桌子,這馬捕快也皺眉細問了一句。
“是是,因那夜我就是從臨縣趕回來的,當時我那母親急著過壽,草民為了這事連趕了一夜的路,腳上水泡破了一腳板,至今還是未好,您二位要是不信,可去鄰縣城陳茶莊園問我中元節午時在哪兒,再找處州府那醫館挑水泡的師傅問問我隔日有沒有去過那裏拿藥……”
楊青炳這話回答卻也仔細完美。
賣貨郎在各地做慣了買賣,日常在外就也什麼人都認識,尋得到人證和物證,但陳茶莊園主和醫館師傅原是他的相識,各種供詞還有待細究。
隻是按照案發時需攜帶屍體這一點,他這時常要拉車四處賣貨,所以極容易藏屍的嫌疑也就不小了。
也是這個功夫,富察爾濟倒也沒急著論斷他到底是否有動機殺人,而是另外示意馬自修先把第二個嫌疑人也跟著叫了進來。
這第二個是四年前發妻死後,便來到處州府一人開了個路邊街市,與人做些書畫買賣的傅孫先。
和楊青炳不同,傅孫先今年三十有七,穿這身短褂子就來了。
他這貌相瘦而帶些文人氣,看著脾氣斯文有禮,也更文弱些,手腳生的虛浮無力,倒像是根本手無縛雞之力般。
他原就是在城中給人時而畫些工筆畫的。
那一夜,他同樣也是在荒雞之時前後來到城門的,關於為何會晚歸,他給出的說法是,中元節前有人請他去去畫扇麵畫去了。
“畫扇麵?可有能人替你作證?”
馬自修又端著臉十分威武地詢問。
“無,無……但我那天畫完了帶回來裝扇骨的扇麵均在家中,官差老爺要是不信,可去我家裏查看……”
這個供詞就和楊青炳一樣有待考證。
但傅孫先隨後也說,他往日就患有心疾,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日常就要抓藥吃藥,要做下這殺人命案根本是不可能的。
話說著,這名叫傅孫先的嫌疑人還顫顫巍巍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馬自修和富察爾濟見這幹癟軟弱的書生嘴唇發紫,人中略青。
一雙金魚眼是白的多,黑的少,倒像是卻有多年未愈的心疾。
至於第三個叫做龔三,他原是個二十四五,專門在外替人收債的破落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