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畫中,花鳥蟲魚和半身像這些東西都畫的很糟,怕也是往常根本不時常練習的緣故,可一個畫師,平常連這些基本的工筆畫都不練,他往往都在練習什麼呢?”
“顯而易見,他最愛畫的東西或許都不是上麵那些,而是,女人的腳。”
說到那最後四個字時,富察爾濟明顯觀察了一眼傅孫先臉上的表情。
果不其然,老書生從方才開始一直極鎮定膽小的表情終於是出現了一絲裂痕,那裂痕似乎是還不明顯,可就在下一秒,富察爾濟還是拋出了那最致命的一個問題。
“如果您不願承認這一點,您不妨回答我,在這兩張畫上,哪一個是紅哪一個才是棕色?”
這一個問題,卻是連傅孫先這樣的凶手都無法推脫自己的嫌疑了。
因為在那兩張紙上,對常人來說極為明顯的紅色和棕色花朵,他確實完全分辨不出。
也是如此,這嘴唇透出些病態的紫,到此也終於露出一絲真麵目的真凶才緩慢地低下頭,又在這刑房的陰影之中,就帶著一絲怪異扭曲般地抽了抽嘴角。
“對,你們沒猜錯,就是我殺的人,我就正是官府一直以來都想抓的……那個紅睡鞋殺人魔。”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如果不寫古代,我應該會把他們都寫成兩個警察……作為港劇迷,我真的很愛雙警察人設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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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中)
傅孫先是怎樣的一個殺人凶徒呢?
據他自己之後認罪, 並在衙門斷斷續續的交代,在大概四年多前,他還是個真正的膽小怕事從不敢和人爭執的普通人。他家三代都是處州府人士。
一般人如果在一旁聽著,隻覺他說的字字句句都很平常。
諸如十多年間,數次考功名失敗後他便棄了這科舉, 多年來就一直在家中以畫扇麵為生。
在本朝,在外界人眼中評價一個男子多以功名論高低,傅孫先並無多少才學,更低了人一等,屬於實打實的無名之輩。
據他自己說, 他年輕時, 曾有過一戶心儀的女子, 那女子生的窈窕賢惠, 還有雙美麗的腳, 符合他這個文人出身的男人對女人的一切美好幻想。
可因為門戶問題, 兩人最終便未結合, 那時候的傅孫先, 內心隻是覺得覺得遺憾。
因他不過是個窮畫師,總可能真的為了那女子入贅別戶,失了這尊嚴, 從這段遭遇, 可以看出,那時候的在他的實際心理上已經種下了之後數年越發會開始戀足的根。
後來,他回到處州老家, 在媒人幫助下娶了一個娘家舅舅在京城做包衣奴才的大姑娘為妻。
那大姑娘出身較低,原沒有江南女子那樣自古纏足後留下的小腳。
還生的比他幻想中的妻室要粗野許多,可傅孫先受妻子一家的銀錢供養,還愛和人談些風月,就也會時時受氣。
在妻子娘家受的氣,多給了他一些對於女人的陰影。
他一方麵覺得這樁婚事害了他半生,另一方麵卻也對年輕時候的那雙他幻想已久的腳產生更多的依戀和美好之情。
至於他之所以會發現自己其實是個色盲,還是個戀足患者。
原是有一次他去給人作畫。
因為日子不好,傅孫先染上了賭博和酒癮,他這手越發地不能拿筆,在這個過程中,他每天在家便會開始畫女人的腳,一開始也隻是些自娛自樂。
可後來,卻讓他偶然發現了一個事。
他的一位遠在台州府的主顧私下送了件東西給他,讓他照著包袱裏的那本春圖畫上幾筆。
他原本以為那隻是一副普通的閨房之樂圖,但傅孫先一看之下就氣血上湧,險些被這裏麵那東西給驚著了。
那是一副工筆畫,上麵畫著各種一副不堪入目的怪圖,下書一行大字,喇嘛教之大威德金剛獸奸女子圖。
這種密宗行樂之圖原是違法的,不管是私印還是繪製都會被責罰。
可本朝官府雖然明令禁止民間私印這等恐怖,汙穢之物。
但本朝多有些開在地下,由鹽幫,賭坊,或是水賊供養的私人書齋,會收些常人斷肢圖,閨房畫,隱癖圖,還有畜生和人私通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