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也並非指長相身份具體和豬有何關係的人士,而是指官府對這五個以團夥為中心瘋狂作案的神秘犯罪者的一個統稱。

因當初此案多年都未破,所有關於官府這頭的追查者,又相繼因毫無頭緒而擱置。

當時由各路人馬介入此案調查,包括指認現場,物證搜集,畫像描繪,並搜集眾多線索,但最終順天府所能掌握的唯一一條和他們身份有關線索就是。

——這五個人很可能都是亥年出生的。

這個線索來源於最初,他們每每出現並夥同他人作案時,身上有寫著天幹之數,臉上還帶著一張用於遮擋自己麵部的豬臉麵具。

可這夥人明明是五個人,在他們身上的天幹之數卻唯獨少了一個甲字。

眾所周知,所有生肖年份中唯獨是沒有甲亥年的。

甲子紀年是以十天幹配十二地支進行的,與亥年相配的天幹隻有乙,丁,已,辛,癸這五個,所以流年也隻有乙亥,丁亥,已亥,辛亥,癸亥年。

這群身份神秘,地位階級也完全未知的惡徒通常出現就是五個人。

除了他們當年作案遺留在現場手製的土炸彈,邊置慢炮,身上又正好帶著五個天幹,與亥年出生這一點剛好可以匹配上。

由此,當時的順天府這邊就懷疑這接連在順天發生的民間炸彈劫持案,是由五個各自都出生在亥年,年紀應該剛好都差十二歲的犯罪者構成,這才將此案正是定名為——豬人案。

而相較於其他三個因為豬人案和此事扯上關係所以正在忙碌中的人,麵無表情盯著窗外的段鴞卻也在想著差不多的事。

尋常人看不出來什麼,隻覺得他今天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

可自從那個衙役將張三同很可能是當時豬人案主犯之一的消息帶回來後,他就有點說不出的沉默。

大伏天突然就開始降下暴雨。

伴著巨大的震蕩聲澆在整個江寧府的湖邊樓閣上,還積了好大一層水汽籠罩在城中。

在這濕漉漉的霧氣裏,街上的遊船馬車隻得早早歇了。

挑腳夫和貨郎們也是背著竹篙早早回家,連帶著這背對著主城的天際,今天也出現了一輪即便因城樓阻擋,卻也可以看見的暈黃色夕陽。

下大雨天還出太陽。

——在民間有個說法叫做雨中日。

過去說,是有異常天象即將發生的征兆,雖說隻這是個沒什麼根據的說法,卻也莫名攪和得人心裏有點煩。

他此刻是有點心煩。

不僅如此,還是一種多年來少見的心亂。

因段鴞這個人來都是極冷靜的。

就像是不會輕易被風勾起任何漣漪,唯有真正的大風浪來襲才會勾起自覺帶起洶湧抵抗的江河,有種任憑誰都無法輕易觸碰到他的深度的感覺。

也因此,他頭一次這麼明顯地有些不專心,才會顯得有點奇怪。

但當一個人正對著窗外的段鴞將視線落在門口台階上積著水的地上撐開了數把方才一路趕回來的雨傘,卻也令他想起了之前一些過去的事。

雖然如今距離‘那件事’最後一次案發,已整整過去四五年之久,但作為一個曾經前途無量的京官,南書房大員。

但段鴞一度和這個案子的牽扯非常大。

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京城,有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他一直在找當年‘豬人案’中的五個凶手。

因此案當年所造成的影響,當時已快要波及整個京城,更甚至他的仕途就是與此案有著直接關聯。

也因這五個人不僅殺人炸毀多地,最初劫掠走的金銀還有大量都是某年進貢的貢品和一部分朝廷軍機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