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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段鴞……我們搜了,屋子裏外真的一塊硝石都沒有,也找不到劉岑在哪兒。”
從裏屋一個人跑出來的劄克善這話說的有些狐疑。
這都已經找到這兒了卻還找不到劉岑,怕是極有可能最後一個漏網之魚將人質帶走了。
他湊在二人耳邊的聲音本就極輕。
但落在這三個窩點中藏匿的犯人眼中卻是明白這幫今天找上門官差怕是並沒有找到任何足以證明這就是他們‘窩點’的證據來。
“還有一個人呢?”
富察爾濟低頭問道,
“何來還有一個人,我們從未見過,各位大,大人,各位莫不是找錯什麼地方了,或是聽信外頭瞎說誤會了什麼……我們這小本經營,從外地天天辛苦做些西瓜買賣,怎麼好端端地官府還闖進來拿人來了?”
這一句出聲狡辯,是那之前在屋裏的那個‘皖南人’抱頭蹲在地上開口說的。
他是三人中年歲看著最長的。
身材精幹,約有四十一二的樣子,膚色略白,因方才試圖逃跑發絲蓬亂,滿身髒汙,腿上因伏天沒穿長褲,隻拖著條辮子,光著條腿看著極為狼狽地幹笑著來了句。
他臉上和胸口都是一顆顆滑落下來的冷汗。
但一聽他這話,另外兩個方才還和官差們反抗中‘皖南人’也是附和著來了一句,他們隻是尋常的賣瓜人。
但仔細一想,他們在周圍已盯著一兩日了。
期間,小院裏除了一天當中那一個人出去外頭買飯,這四個人從未有一個人額外跑去過別的地方,怎麼會現在他們之後,唯獨就少了其中一人和人質呢。
最關鍵的是,當站在這三個脖子裏帶著鐐銬的的嫌疑犯麵前,段鴞的視線掃過一旁那一堆半餿的飯食和這人的脖子,卻是來了這麼一句。
“你們三個人,一天還吃五份飯?”
“……”
“況且,如果你們三個是賣瓜人,真要是天天在外辛苦賣瓜,怎麼脖子裏連點曬傷都沒有?你們來江寧賣的是哪門子瓜?”
段鴞嘴裏這接連問出的兩句話。
卻是把這三個蹲在地上的還試圖抵賴的‘皖南人’堵得啞口無言了。
但事已至此,怕是還要找出這臨時窩點裏真正的證據才可將這夥人捉拿歸案,於是說話間,富察爾濟和段鴞二人也是站在這不大的院子裏裏外掃視了眼。
在他們眼底,院子裏用擺著各種大木桶,還打著很多井水。
一旁的屋裏地上也是放著很多井水,這些井水用來納涼倒是正常,但這屋子裏放上那麼多卻也不太正常,尤其是此刻再聯係劉岑最初寄給他們的那份求救信。
——【‘秦淮水深,梅香客棧小二也曾落水。’】
這一瞬間,根據當日那信中內容,腦子裏同時劃過什麼的富察爾濟和段鴞快速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或許已經猜到這夥人到底將罪證和人質藏在了何處。
而當下,頂著這整個院子裏的所有人的注視,他們倆就已借了把趁手的工具又走到了那位於小院子正當中的水井。
等一人在一旁幫忙,另一個人拿棍子撬開那外頭蓋著的一塊鐵皮蓋子,段鴞和富察爾濟一起探身下去,起開這口水井外麵封死的鐵皮,緊接著就看到了底下還有的一個臨時鎖頭和小門。
原來,這井下竟還有一處藏身之處。
而且,竟是在抽幹了水的前提下才弄出來的一個暗門!
見狀,方才已和富察爾濟一塊看穿這一切的段鴞卻也不意外,拿手就在這估計是用作臨時藏身之處的井中暗門處敲了下。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