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腦子裏隻覺得還是興奮的厲害, 無法抑製的汗從鼻梁上滑落, 卻也好歹摸了下鼻子是停下了。

而段鴞其實也很少情緒這麼外放。

因為他不習慣讓人感覺到他骨子裏的凶狠。

但是就在剛剛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他是能夠在控製範圍內,將自己完全地置身於這場危險無比的追逐遊戲中。

尤其, 以前他們都習慣了各走各的,是不怎麼在乎旁人感受,性格也不怎麼樣的人, 但這一次卻要比之前的許多次都要連貫利索很多。

不過,因富察爾濟剛剛從那麼高的地方砸下來時,把背給摔著了。

所以這明顯摔疼了的家夥試圖爬起來時,還踉蹌了下, 段鴞見狀在旁邊拉了他一把, 這家夥隻態度平靜地搖搖手說了句, 死不了。

對此,知道他在正事上一貫這樣。

當下這情況也容不得二人分心,所以他們就先一塊辨認起了麵前的犯人來。

眼前,那一條胳膊被拗斷了的殺人犯被摁在地上, 黑布套掉在地上,卻是個生麵孔。

方才發狂奔跑的馬車被迫停下,這人被一拳打翻在地。

從衙門現有的數名犯罪嫌疑人的麵部結果辨認來看。

雖他身上也有那屬於神秘犯罪組織的花背青蛛的紋身,但他並不屬於,此前正在被全府通緝的一男兩女中的任何一個。

倒是段鴞回憶了下,隨後隨後根據他的五官中有一下巴上的痦子辨認出了。

這人就是楊人貴此前在口供中提到過的小楊氏的幹哥哥。

有關這個人的真實信息,之前衙門在杭州府怎麼找都找不到,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形下落網了。

“刁興?”

段鴞這句語調極為冷靜的問話,那渾身一抖又被摁在地上的凶徒似乎是喘著粗氣又想反抗。

“果然是你。”

這話落下,人在前頭的段鴞從正前方反手絞住他的兩條胳膊,而容不得多等的富察爾濟則身子直接從窗口探進去,又搜查了一圈內部。

內部黑洞洞的馬車裏,除了車轅上固定著拴好的韁繩。

就隻有一包用繩子和紙紮好,寫著一個茶字的‘陳茶葉’和一些充作包袱行李的雜物。

那包‘陳茶葉’打開來,確實是純度極高的麻葉製品。

這人方才應該就是用這個吸引了癮君子楊人貴的注意,以此引誘對方完成二人在街頭的短暫交易,並下了殺手。

此外,富察爾濟在這馬車裏一陣翻找,還找到了除了這包現成的麻葉外,這人放在馬車包袱裏的三張大額銀票,兩本名為《九章算術》的印刷物,一封已拆開的信和沒來得及封口的信件,以及被壓在最底下的算盤。

那銀票和信件擺明了就是給同夥的了,因富察爾濟隨後拆開後,也見對方信中用一行行書寫了兩句話。

“將所有‘包袱’都毀了,莫要留下。”

所謂的將‘包袱’都毀了,怕是‘上家’給予這殺人犯的指示,因此,在下方的回信中也寫了兩句回話,分別是“知道,”‘沒事’。

這兩個暗號一般的來信和回信。

之前也曾出現在福建商客證詞中那個福建女子曾經對外界發出的求救信號中。

但不得不說,那把車內唯獨留下的一把奇怪的算盤卻令富察爾濟不由得多注意了兩眼。

而一把抓起來撥弄著辨認了下,富察爾濟隻見那些珠子從第一顆‘一’開始,赫然著‘二’‘三’‘五’‘七’四個數字。

“二,三,五,七?”

口中不由得重複了下,不知為何,富察爾濟總覺得想起了什麼。

到此,也明白這該是重要的物證了,人仰躺在這馬車裏頭想了下的富察爾濟沒耽誤事,又一個翻身撐著馬車頂跳了下來先去找段鴞回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