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斷擋著,旁邊則由獄卒們分別負責的入獄檢查則在同時進行著。
這幫獄卒們生的剽悍,皮膚黝黑,筋骨健壯,各個都是拳打這幫罪犯的好手。
其中一個胡須漢眼睛上還有個疤。
他名為烈爾泰,是這獄中的二把手,鼓鼓囊囊的肌肉包裹著一身牢頭服,和外頭縣衙刑房的牢頭看著甚是不同。
在這幫人的邊上,放著丟著皂角毛刷的木桶,一個便桶,一整套的油燈,刺青顏料,還有一身身擱在一邊架子上慘白的囚服。
第一個進來的,那臉色凶悍的漢子一被摘掉黑頭套,露出張胡茬子都生出來的麵龐。
那守在門口的疤臉獄卒當下拿起手裏的畫像對比了下。
見手中畫像上所書‘淮陽佃戶趙某人所犯殺妻虐屍之罪’,長相和眼前這人無區別。
一語不發的他這才拍拍桌角示意這‘殺妻趙’從頭到腳脫光,再拿木桶把自己身上淋濕上水。
那惡貫滿盈的‘殺妻趙’表情略有些緊繃,但隻得動手將自己赤條條地脫了個幹淨,隻是也不知為何,當他這雙腿走起路來時,總有些‘故意夾著’,邁不開腿。
但到一步步冒著些冷汗走到那該接受刺青的地方時。
沒等這殺妻犯就地堂下,那中年疤臉獄卒烈爾泰已惡狠狠地抬起一條胳膊給了他一拳,這一拳直接砸得人眼冒金星。
那‘殺妻犯’沒忍住疼痛直接就暴喝一聲。
卻左右不過兩拳頭就被打的頭破血流,幾個獄卒上來踹他的肚子,又眼看他熬不住夾腿蹲了下來,麵色慘白地從底下流出血和一灘黃色的東西來。
旁邊的獄卒看見這一幕也不慌,上去拿便桶先讓這犯人自行用去,卻也令他趕緊將‘有些東西’拉出來。
等聽‘咯噔’兩聲,那大便桶裏有銀子落地的聲音,這殺妻趙為何疼的失禁的原因就明顯了。
“殺妻的孬種,難怪拳頭無一絲男人的力氣……嗬嗬……”
“不過,往屁股裏夾銀子,這麼沉也難怪失禁流血了,帶著錢進牢房等著孝敬誰保命是麼,但我勸你一句,從我們這兒過去就得懂規矩,這才好去閻王爺那兒報道,否則——”
這烈爾泰嘴裏的話充斥著冷漠。
那被打的鼻青臉腫,識破藏銀子的‘殺妻趙’嚇得抱手一抖,卻也不敢作聲,隻臉色憋紅地發抖趴在上頭,又任憑一桶清水流過後腰和腿,拿家夥往他這後背上刺了個東西。
這東西,初來接觸皮膚滾燙。
疼的人齜牙咧嘴,過會兒卻也好了。
疤臉獄卒的手極穩,都是一個犯人身上一個,刺青的花樣也完全不同。
到這第一個入獄者‘殺妻者’完成檢查終於過去,他那片膚色略深的後背上就隻能看見一個青色的紋身‘鬣狗’刺在了上頭了。
其餘犯人也都相仿第一個魚貫而入進行麵部和身體檢查,避免藏匿其他物品。
隻是少不了也要挨一頓鞭子和拳頭才能進去。
因這太平府監牢,或者說烈爾泰的個人規矩就是,入獄先得打得過從他拳頭底下過。
若是打得過他,便可堂堂正正進去。
若是打不過,就隻能被他一頓鞭子或是拳頭打的鼻青臉腫才進去,也權當做個下馬威。
可與此同時,就在這入獄檢查進行到一半時,兩邊互不影響的隔斷裏,卻一前一後進來了兩個人。
最初進來時,他們根本不是一塊的。
這兩個腦袋上也帶著黑布套的怪人也都不是一起排上號的。
他們的原始戶籍上寫的不是一個地方,不像認識。
但當兩邊分批次的檢查牢頭們分別扯了這二人的黑布套,就發現這一左一右剛好是兩個年歲看著還不大,麵相也各有各特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