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沒說話。
但卻氣血上湧。
屬於兩個男人之間的那根本無法掩飾的躁動和衝撞一下勾起了這最純粹的衝撞,任誰都不能裝作無事發生。
——過於陌生而強烈的的情緒在這一刹那響徹於靈魂和軀殼。
唯有一道最真實不過聲音在彼此的心中瘋狂響起。
撲通。
撲通。
——撲通。
他們現在這樣,好像在親吻。
——他們這樣……真的好像在,親吻。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為了最後這段……我晚了半個小時……
在本文滿四十萬字,八十章正式到來的那一刻。
我們看似社會其實純情的大少爺和大帥哥迎來了一個他倆人生當中的……初吻,哈哈。
富察老段:害!不說了!這個牢!坐的真是值了!
第二十七回 (中)
“吱呀——”
四下無人的深夜, 那鐵柵欄外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終於停下。
當位於走廊上一邊的拾壹號囚室的鐵牢門被牢頭用手上的一串銅鑰匙打開時,裏頭已經完全地暗了。
牆角處, 那張曾經死過一個人的泥土床上現在空無一人。
唯一的一隻木便桶,也被擺在原本該有的位置,地上沒有什麼人曾經進來過的腳印。
因多日來根本沒人走進來過,一整間封閉囚室裏頭現在彌漫著一股揮散不開的焦臭味。
按照規矩, 人從探頭進來查看的牢頭見狀嫌惡地揮了下手掌, 往上看囚牢頂端天窗的位置沒變, 確定沒什麼問題才出來。
等他轉著一圈叮當作響的銅鑰匙, 理了理方才去解手係上的褲腰帶。
這個太平府監牢內部的牢頭拖著步伐回到叁拾陸號牢房前時,裏麵那兩個因為打架, 而被關禁閉的‘刺頭’還在原來的位置上。
一個, 像條死狗一般倒著對著牆。
另一個,也是半死不活地對著另一邊歪著。
——這麼看來,在他離開的這半個時辰內,裏頭什麼也沒發生。
“嗬,兩個不知死活的。”
見此情形,想起白日裏他們倆鬧事的瘋樣子,嘴裏嘀咕了一句的牢頭似乎也放下心。
拿起桌上掉了大半的漏鬥, 確定離他禁閉解除的時間還有幾個時辰,這才找了個牆角的木桌坐下, 又拿一條胳膊抵著腦袋繼續哼著歌兒打起了盹。
那哼唱中的小曲是一出《黃伯央大擺陰魂陣》,一個人守夜在此的牢頭將手在桌子上一下下搖晃著打著拍子,不過四五句就也再次呼呼大睡了過去。
等外頭的光徹底暗了, 那個囚牢外頭的牢頭也睡死過去了,發出一陣陣呼嚕聲。
一整個黑魆魆的囚室內,方才還像是睡死了的叁拾陸號囚室的某兩個人才不約而同地睜開眼睛,又保持著保持著這個姿勢就這麼朝外麵看了眼。
“……”
靜的可怕的空氣中,一時無人開口,隻有若隱若現的不均勻呼吸聲。
方才富察爾濟和段鴞雖都很看似很正常地躺在地上。
但若是那牢頭真正走進來,或許能看到他倆此刻幾乎浸透了整個背部胸膛的汗。
要不是囚室實在太黑了,這一身從囚服裏都透出來的汗,剛剛差點把他們給暴露了。
而眼下回到禁閉室,麵對著四下無人又隻剩下他們倆的獨處環境,兩個心口那點沸騰和躁動才剛消下去的一點的家夥頓時一起攤開手往後躺倒在地上了。
這麼一直接躺下來,他倆的身子和腿直接就呈現個大字狀在這冰涼的監獄地上了。
因激烈運動而產生的某種亢奮情緒讓兩個人的腦袋都有點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