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吃虧’聽了也沒搭理他,但就在富察爾濟也以為段鴞不打算正經回答他之前的問題時,對方就這麼盯著他毫無預兆地開了口。
“我不要,是因為我不想和巴爾圖隨便找來的人在洗澡的時候‘勾肩搭背’。”
說著,注意到富察爾濟在聽,段鴞也幹脆盯著他繼續往下道。
“我隻想和我真正感興趣的人‘勾肩搭背’。”
“隻有我對那個人已經產生了興趣,我才會去想,也才會去做,才會和他去做一切該有的不該有的,這個理由充分了沒?”
“……”
這個回答還挺段鴞的。
既把自己的真正想法挑明了,卻也順帶直截了當地解釋前一個話題。
富察爾濟坐在一旁聽了不知為何沒做聲,但氣氛好像有點不同往常,所以他半天才來了句。
“行,充分,很充分。”
這一刻,兩個人都沒再往下說話,耳朵卻不可避免地都是外界發來的聲音。
這有點像不懂事的少年人才會一起幹的,說來是很正常,卻也有一絲說不出不便於說出口的隱秘和變了味的坦然。
數日來的交托生死,讓他們倆之間多了不少默契,卻也和從前一樣,甚至多了一些什麼。
對此,在他的身邊,富察爾濟也感覺到了段鴞這會兒暗流湧動的情緒。
可比較白天在所有人麵前的時候,這一次他倆的樣子看上去可一下子正常多了。
過程中,他們從一開始的,再到最後睜開眼睛盯著話。
最衝動的時候,甚至有點忽然想徹底放縱一下,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下了,來自於骨子裏的自律,理智和冷靜令有些事情戰勝了其他。
而直到,腦子裏的幻覺全部消失,布上冰冷刺骨的水從腦袋上下來,二人方才渾濁一片的腦袋瞬間都清醒了一點。
眼前,依舊是陰森黑暗,潛伏著無限危險的太平府監牢。
臥底任務還在繼續。
手上是冰涼的水珠。
身後的汗卻也好像還沒消失,但精神上卻似乎得到了莫大的鬆弛。
好像,心情莫名變好了一些。
黑漆漆的四周,難得不在這種無聊的事上分高下的他倆都有點難得釋放個人壓力地抵著牆,卻不太想說話了。
半晌,等感覺著冰涼的水珠落在胸膛上。
兩個的家夥才各自帶著絲放鬆,和往常那副樣子一樣倒著休息了一會兒。
也是這一番折騰,他倆都消停了,重新回到今晚一開始出來的目的,兩個人才正經地說起了這四五日以來的正事了。
第二十八回 (下)
初九
子時
太平府監牢二層通道口。
因為時隔多日終於能背著那群天天像野獸一般群居的囚犯們放鬆了一把, 接下來兩個人辦起正事來的效率都高了許多。
二人的氣氛難得都還算放鬆。
雖在說正經事,卻各自很冷靜有條理。
此刻, 他們倆人正隔著點距離一塊坐著,用背抵著通風口的牆麵上,盤著腿一起低頭說話,二人頭頂的位置是一個凸起的轉角口左上角的蓋鬥板, 正點著一小塊用火紙燃燒的火石。
“我之前和殺嬰蔡整整聊了三四天, 簡直快把半輩子的天都聊完了。”
此刻, 一頭發辮解開而散落著, 嘴裏咬著根細長繩子的富察爾濟在用手抓著頭發一邊和段鴞往下說。
他的頭發很長,蜷曲柔軟的發絲一旦散落下來就很難收拾, 將整個結實健壯的背肌線條都蓋住了, 等潦草地一把紮起來,他那隻極富男性力量感,一度掌握著智慧強大魅力的手張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