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段(1 / 3)

這麼個除了房頂上養著的老鷹, 也沒見其餘活人的破地兒。

不過半個時辰前,卻伴著暗房裏傳來個‘哢噠’一聲地動靜,緊接著有個黑影匆匆進去報備了下,又從門口放了個人進去。

待到那提著行李,半蹲在巷子口的人的腳步聲一步步晃悠著身子進來。

這瓦片房裏頭的一扇拉開式暗門也跟著打開,一個四麵蒙著白窗戶紙,可以看出裏麵設著個方形茶水案和兩張木椅子。

椅子這一邊端坐著個人長相就是個尋常的中年男子,短胡須,長眼圓鼻,身著赤色對襟鵝黃色內襯,一排邊扣深藍色公務常服,脖子裏是一串紅色朝珠。

他身上沒穿彰顯自己地位的補子,但外頭那紙窗戶上依稀投映著四五個黑影,看樣子都是為了保護和維持這場談話本身存在的秘密性的。

至於那個剛剛從外頭推門進來,又一臉隨便地往這位中年男子麵前坐下的家夥本人則看著落魄隨便多了。

“這麼著急找我什麼事?”

“你說有什麼事,回了北京不回自己這兒?”

“哦,可我這不都準時回來了麼。”

“這算哪門子準時,你都遲到了整整一個多了時辰,別告訴我你這樣的,還能有個人和你又親又抱,依依惜別所以才遲到了啊?”

這擺明了是為了批評說教他為人不端正的話,不知為何讓那和路邊混混似的晃悠進來的家夥被有點古怪地堵住了話。

畢竟他總不能和自己上司實話實說,承認自己這次真是和什麼人又親又抱,依依惜別才遲到的。

要是真讓別人知道了,他家那個架子比誰都大的凶殘帥哥肯定得殺了他啊。

隻是吧,明明一開始,抓緊最後的時間拉著他的人,搞得兩個人都沒忍住親又摸個沒完,最後把他拖到一直都快遲到了才放人走的是段某人。

事後,又不準他到處和人胡說八道,要讓他在回京城之後,把他們倆的事暫且保密的卻也是他段某人。

哎,他還想好好活到今年春節以後。

所以對人講實話這事暫且還是先算了吧。

也是這這說話間,這家夥本身這張眼熟的臉也一塊和這中年人一起顯露了出來。

明明有張年輕深刻的帥哥臉,一黑和灰的眼睛也是亮的厲害,卻坐姿隨意,肩膀一垮就倚著椅子和沒骨頭似的翹起了腿。

入目所及,他身上帶的這點可憐行李和人逃荒的差不多,一身皂衣破舊,腳上那雙鞋上還有個修補後的破洞,一根鬆散地綁在腦後的辮子感覺還沾著根剛在哪個草垛裏爬起來睡醒的稻草。

“還有,富察傅玉,你這身行頭是怎麼回事,來報個到就不好好拾掇下自己,怎麼不穿咱們海東青自己的製服?你也是個公爵府家長大的現在這樣像什麼樣子,這是回北京的路上被劫道了?”

那一得知他回來就找他過來報道,明顯是他上司的中年男子看他這樣,嘴角頓時有些抽搐,保持著頭疼又嫌棄地眼神上下看看這小子卻也說不出一句好話。

畢竟他時隔那麼多年都沒想明白,明明都是當年同一批經曆過一場場生死鍛煉出來的海東青。

怎麼長齡劉墉阿桂他們一個個都長成了青年才俊性格甭棒的小夥子。

就這個混蛋一副人五不人六的鬼樣子,也不知道到底隨得誰。

可嘴上罵是罵了,這和疼兒子一般心疼這幫小子的海望大人還是說話間給一看就剛到京城的他倒了杯熱茶水,又眼看著傅玉伸手接過茶碗,大口喝了才繼續之前的對話。

“誒,這都讓您老給猜著了,是,這年頭官道上劫財劫色的‘歹人’太多了,我也沒招架得住,您老要不讓鑾儀衛多派點人維護維護咱們京城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