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鳳鳴祥又將自己的親事盡數托付於慕輕晚,因此大大小小一應事宜便都落在了慕輕晚的頭上。
慕輕晚在此之前並未操辦過婚事,當年她與鳳麟成親時大小事皆有雙方長輩操心,根本就不用她自己多想,所以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她身邊的林嬤嬤到底經的事多,倒是幫著出了不少主意。
日子便在慕輕晚的忙碌之中一點點過去,眼見著婚期將至,哪怕有林嬤嬤幫襯著,慕輕晚也一樣忙得腳不沾地,向各家派發喜帖,準備喜宴要用到的各式物什,安排侯府下人們喜宴當日的差事,等等等等。
威遠侯府這麼些年也就隻辦了這一回喜事,慕輕晚當然將之看得極重,更不能允許因為自己的輕忽而致使侯府到時候被人看了笑話去。
一邊忙乎著,慕輕晚心裏也有些惆悵。
鳳止歌已經及笄了,在別的勳貴之家裏,女兒家到了這個年齡早就該由母親操持著親事了,慕輕晚一直是想將女兒再留上個幾年的,先前鳳鳴祥的親事未定時,還不時用鳳鳴祥這個做兄長的都未成親,自己女兒更是不急來安慰自己。
但如今,鳳鳴祥馬上就要成親了,下一個便該輪到止歌了。
慕輕晚一邊想按原來的想法多留鳳止歌幾年,另一邊有了於小姐的前車之鑒在眼前。又忍不住有些擔心,難道要像於小姐這樣,留個幾年之後再急匆匆的將女兒嫁出去?
於小姐還算是不錯的,至少鳳鳴祥無論家世還是本身的條件兩人都算得上是十分相配。但止歌到時候遇不到合適的夫婿人選可怎麼辦?
慕輕晚心裏矛盾至極。
就在這樣矛盾之中,轉眼間就是十月初九,鳳鳴祥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
當初與於家商定將十月初十定作婚期,除了兩家都想盡快完成兒女的婚事,也因十月初十不僅有十全十美的寓意。也是一年之中難得的好日子。
這天一早,鳳止歌梳洗罷正準備去榮禧堂與慕輕晚一起用早膳,便有榮禧堂的丫鬟爭匆匆的前來相請,卻是於家的全福人來了侯府要為新房鋪床。
早在半月之前,於家就已經把新房的家具送到了侯府,一水兒的上了年頭的黃花梨打造而成的成套家具,當時可是引來了侯府下人們的一致驚歎。
當今皇上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影響,各式名貴木料之中尤其偏愛黃花梨,因此如今的大武朝黃花梨,尤其是上了年頭的黃花梨木料可是不多見。由此便可見於家待於小姐是如何重視了。
說到這個,就得提一下於家待這個唯一的女孩兒確實極盡寵愛了。
於家並非什麼世代官宦的世家,而是從於老太爺漸漸在朝中被重用,這才算是冒了些頭。
於老太爺是禮部尚書,因此於家極重規矩禮儀,更是嚴厲約束家族子弟不準幹那些貪贓枉法之事,是以雖然於老爺子在朝中地位頗高,但於家的日子其實並不像其他官宦人家那般奢華成風。
但哪怕是這樣,對於小姐,於家仍表示出了足夠的重視。
這重視。就表現在於小姐的嫁妝上。
雖然尚未成親,但於家早已經將於小姐的嫁妝單子送來了侯府,別看於家論家底也許比不上那些傳承多年的名門世家,但於小姐的嫁妝比起那些名門貴女也是半點不遑多讓。到於小姐出嫁時將這些嫁妝抬出來,絕對當得上十裏紅妝。
於家請來的全福人並不是別人,正是慕輕晚的當年的閨中密友梁夫人。
梁夫人本就是於小姐的大伯母,且梁夫人父母公婆俱在,夫妻恩愛,又兒女雙全。正是全福人的最好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