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讓人昏昏欲睡,可夏音,卻毫無睡意。
曾經的位置,曾經的時光。
相望的兩人。
如今,形單影隻。
記憶中,那個下著雨的傍晚,車窗外的雨聲似是被隔絕了般,眼中的流光轉動,讓人輕歎。
夜幕低垂。
神奈川的海邊,有些微涼,海風吹亂了頭發,那陣陣的海浪聲,像極了哭泣者的低聲嗚咽。
淚,流下,被風幹,獨留淚痕。
心,好痛,好麻。仿若要窒息般,真的,就這樣結束了麼?
晚間的星光點點,為海麵,鍍上一層銀光,卻溫暖不了,痛麻的心。
就那麼毫無預警的,大雨紛落而下。
下雨了麼?是下了吧。
這樣也好,身體涼了,心涼了,就不會再感到痛了。
視線又變得模糊,嗬,是雨水造成的吧,因為,下雨了呢,所以啊,那是雨水,不是淚水。
離開海灘走上公路,沿著海岸線的公路上,連風,都是帶著海水的味道。
夏音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的向前走著,衣服,濕濕的緊貼在身上,受了傷的地方被雨水浸染,但這些,都不是她所在乎的。
後方,兩束車燈劃開雨霧,真田從車窗內看見一個女孩就那樣淋著雨緩慢的走在路上,一點都不在意雨勢的猛烈,但對於他來說,這女孩子也隻是一個不相識的路人而已,所以並未有什麼表情上的變化,隻是在車身經過那女孩身邊時特意的去瞥了一眼。
霎時,看見女孩麵龐的真田,麵部一緊!
車子嘎然停下!
沒有撐傘,真田就那樣衝出了車門,來到女孩的麵前。
“小夏!”充滿心疼及疑惑的一喊。
夏音抬起頭,迷蒙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那個人,黑色的帽子,服帖的黑色發絲因雨水而緊貼著一絲不苟充滿嚴肅而又略帶擔憂神色的麵部,心的一角鬆動。
那是……她的避風港。
曾經,他說過的,做她的避風港。
“弦哥哥。”輕輕的啟唇,靠向麵前之人的胸膛。
好溫暖。
原來,有避風港的依靠守護,是可以這麼安心的,那麼,她可以睡一下吧,隻一下就好。
夏音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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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本家。
一間祥靜的和室內。
真田用在冰水中浸泡過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夏音的麵龐,昏迷中的夏音不自覺的輕蹙了下眉頭,真田的麵容有了一絲的緊繃。
果然,他還是不習慣做這種照顧人的事。
隻是沒辦法啊,家裏的人都出去了,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呢。不過因為打網球的緣故,會經常受傷,所以對於夏音手臂及膝蓋上的傷口倒是很快的就處理好了,隻是因為傷口受到了雨水的感染,有些化膿,處理的時候還是很麻煩的,又怕會弄痛了她,經常能看到她就連在昏迷時都因過度的疼痛而不是的皺起眉頭,所幸,現在已經纏上了繃帶。
夏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真田側身坐在正昏睡的夏音的身邊,沉思著。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一定跟上次她來看幸村時表現出的不尋常的失落有關。算了,如果她想說,他就會聽著,如果她選擇沉默,他也沒辦法去逼迫什麼,而且,就算他逼迫了,夏音也不見得會說什麼。
一夜之後。
天空放晴,經過一夜之雨的洗禮,連樹葉都顯得晶瑩剔透,泛著光澤。
院落裏的青石板路,透過歲月的沉澱,綻放著異樣了光彩。
夏音睜開緊澀的雙眼。
入目的,是一間布置簡單而優雅的和室,白色的基調,原木色的桌櫃,一切,都透著主人的穩重大方的心思。
是,在本家麼?
這時,才想起前一天的事,心髒,急遽收緊。
但夏音並沒有多少時間去憂傷,在她醒來沒一會,真田就拉開了和室的門。
“小夏,醒了,來喝點粥吧。”
“弦哥哥?”
“爸媽還有爺爺他們都不在家,還好張嬸在,就讓她煮了點粥,你趕緊喝了吧。”張嬸是家裏的幫傭,因為昨天帶夏音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家了,所以才沒辦法讓她幫忙。幸好現在是有她能煮粥,不然,他一個大男生的,也不會做什麼,那到時候,就隻能出去買點吃的了。
“弦哥哥。”夏音咬了咬下唇,似是要說著什麼,而後抬起頭看向真田,“我沒事的,不用擔心。”她知道,真田的心裏一定都很多的疑問,現在不問不代表就什麼都沒有了,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她都不想讓他過於擔心。
她,早已習慣了,無論是什麼,都會笑笑著說我很好,我沒事,因為不想讓關心著自己的人擔心,所以,這樣,也是很好的一種辦法,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