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談扭頭看著他問道:“你說,吐蕃讚普舍不舍得用錢將這些活著的射雕手換回去?”

朱邪狸聽後想了想說道:“若是我,我就舍得,吐蕃讚普有野心,自然也是舍得的,可是……如果說那個軍師放回去沒什麼大影響,那這些射雕手……這就是縱虎歸山啊。你現在又沒有那麼缺錢,何必呢?”

李談不僅僅是沒那麼缺錢,他是壓根就不缺錢啊!

雖然現在沒有了來自楊貴妃和李隆基的零花錢,但他經常會從商城兌換一些東西,然後讓人帶到安西四鎮去賣,一般都是比較精美的瓷器綢緞之類的,也有一些晶瑩剔透的琉璃製品。

哪怕西方那邊製造玻璃的技術比大唐要先進,但也比不上李談弄出去的那些琉璃製品。

這樣下來,李談怎麼可能缺錢?他唯一卻的可能就是師徒值。

所以朱邪狸很清楚他手上有許多珍寶,也就不理解他為什麼要用射雕手換錢。

李談卻說道:“誰嫌棄錢多啊,而且不過是廢物利用而已。”

朱邪狸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隻不過這次李談卻不肯再說什麼了。

這讓他怎麼說?難道要直接說他隻能讓人活一段時間就暴斃?

能殺人不可怕,能起死回生也不可怕,但是這樣玩弄生死的手段,可是很容易引起他人的畏懼。

李談還沒做好跟朱邪狸直接攤牌的準備,他身上那麼多秘密,從來沒有跟朱邪狸解釋過,這也就是朱邪狸懂事,從來不多問,否則換一個隻怕要跟他鬧一鬧。

李談這樣一想,越發覺得朱邪狸好,可惜昨天晚上他們兩個鬧得有點過,今天又忙了一天,他實在是沒有精力,不過朱邪狸大概也沒有心思想這件事情吧?

朱邪狸的確沒有想那些比較兒童不宜的事情,他反而是在替李談擔憂。

“一個蘭州都這樣,原州和寧州……會不會也被滲透了?”

李談想了想說道:“原州和寧州未必有這麼大的膽子,他們大概是提前知道了蘭州刺史的想法,所以準備觀望一下,如果蘭州刺史贏了呢,他們可能就順勢倒戈,如果我贏了,他們可能就要來請罪了。”

李談之所以這麼分析,主要是原州和寧州更加靠近長安一些,尤其是寧州,直接跟長安接壤。

在這種情況下,這兩州刺史不會派太跳脫的人過去,隻要能夠守境安民就行,越穩越好。

所以應該不會出現蘭州刺史這種情況,如果真的出現的話……李談也覺得有點頭痛。

他不怕打仗,但是將時間都浪費在跟自己人死磕上麵有什麼意思?

回頭等他將這三州都搞定了,那邊已經夠安祿山將長安禍害一遍的了,他過去也就是收複長安了。

李談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結果這一晚上做夢一會夢到射雕手,一會夢到蜘蛛,然後就是郭純滿身血的樣子,睡得極其不安穩。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還很早,結果一扭頭發現朱邪狸居然是醒著的。

朱邪狸看到他醒來長出了口氣說道:“醒了就好。”

李談有些納悶:“怎麼了?我睡了很久嗎?”

朱邪狸搖搖頭:“睡得不久,就是不安穩,一直在說夢話,我擔心你被魘住,但是又不舍得叫醒你。”

所以隻能等李談自然醒了。

在做了一晚上紛亂的夢之後,看到自己的愛人就在身旁,李談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他湊過去跟朱邪狸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之後才滿足地歎息道:“這個亂世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我還等著跟你雙宿雙棲去呢。”

朱邪狸聽後也是歎了口氣:“是啊,什麼時候結束?已經死了太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