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他十分能夠理解。

由於之前遭到別人居心不明的喚醒,錐生零體內的兩股力量打了一場拉鋸戰,導致他現在嘴唇泛白,血色全無,臉色也難看得很。

加上鬱結在心,在川柳競眼中,現在的錐生零就像是個玻璃花瓶,一個不小心就碎了。

歎了口氣,川柳競認命地又拍了拍錐生零的肩膀,蹲下來。

“幹嘛?”錐生零警惕地盯著他,眉頭皺得死死的。

川柳競兩手一攤,聳了聳肩:“還能幹嘛,帶你回去啊。”

說罷,川柳競將手繞過錐生零的膝彎,不顧對方臉色發青低聲咒罵,橫抱起分量不輕的錐生零。

事實上,從錐生零抱著那名女生自廢棄工廠出來以後,川柳競就一直在打公主抱的主意。

川柳競認為,哪怕是再瘦弱的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會顯得特別高大威猛。

“公主抱永遠是個不過時的姿勢啊……”川柳競嘴角彎彎,不過下一秒有點吃力地掂了掂懷裏的人:“錐生君,雖然你看著沒幾兩肉,其實還是挺沉的嘛。”

回應他的是錐生零的有氣無力的兩個白眼。

為了顯擺一下自己的身體素質良好,川柳競和錐生零一路上都是用同一個姿勢走回去的。

好不容易熬到校門口,川柳競的手都快斷了。

然而一直被川柳競壓低一截的錐生零突然開了竅,發現川柳競色厲內荏好麵子的本質,完全放開了讓他抱,還一副不想下來的表情。

每當川柳競顫唞著手快要把錐生零摔到地上時,對方都會動一動蒼白的嘴唇,道:“我現在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

咬咬牙,川柳競艱難地橫起手臂,一步一步地挪回學校。

“已經到學校了,錐生君。”川柳競欲哭無淚,他就不應該逞什麼能,現在也隻能英雄做到底了:“你看,是不是可以——”

川柳競還沒說完話,錐生零的頭就忽然扭到另一邊,打斷了他的話:“啊……優姬。”

不遠處的黑主優姬因為他們又遲到了巡邏的時間而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走近一看,發現兩人的姿勢有些詭異,表情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等到錐生零用他那幾個小時沒喝過一滴水的沙啞嗓音說話,優姬胸腔裏蓬勃的怒氣頓時消散無蹤了。

她快步跑到兩人的麵前。

零的身上沾著血,而川柳學長也是一臉菜色。

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優姬見川柳競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由用力地捶了下他的手臂,驚得川柳競差點鬆了手:“還愣著幹什麼,先把零送到醫務室啊!”

川柳競苦著臉,又當了十幾分鍾的代步,雙手才從錐生零的魔咒中徹底解脫了。

……一定是今天看熱鬧的方式不對。

把人送到醫務室以後,錐生零還破天荒地跟川柳競道了謝。

當然,是當著優姬的麵。

在優姬看來,錐生零用因痛苦而變得虛弱的聲音跟川柳競道謝,神情又那麼認真,甚至還邊說話邊喘氣,優姬忍不住有種熱淚盈眶的感動。

相比之下,勉強笑了兩聲還企圖把手抽回來的川柳競表現就不怎麼好了。

優姬趁校醫給錐生零檢查身體的時候,把川柳競提溜出去:“學長,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零現在都跟你說了謝謝了,你也多少該有點表示吧!”

“啊?”一頭霧水的川柳競莫名其妙道:“我用一個最費力的姿勢把他弄回來,還不夠表示的麼……”

優姬一臉嫌惡地看著他,“學長,我從來不知道你是一個這麼小氣的人!你和零在一塊,可是零受了那麼重的傷,你卻還安然無恙的,肯定所有的戰鬥都是由零一個人完成的吧?”

“戰鬥確實是他一個人,不過……”那是錐生零的任務,和他沒什麼關係吧?

優姬沒給川柳競說出下半句話的機會,劈裏啪啦倒豆子般地說:“所以零保護了學長不是嗎,學長把零送回來是應該的。看在零的份上,我就不告訴理事長今天你們曠班的事情了,學長你就在這裏好好照顧零吧!”

義正言辭地說完話,優姬臉色微紅,看著川柳競的目光透著異樣的曖昧,隨即快速戴上風紀委員的袖章,翻窗出去代替兩人巡邏了。

臨走前,她又叮囑了川柳競一遍,務必把他們家的零照顧得完好無缺。

川柳競那跟隨他穿越過來的第六感告訴他,優姬絕對是想歪了什麼。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像夢幻一樣,先是三十遍校規,然後是頂風作案被發現不說,反而還讓玖蘭樞敲詐了一筆,最後是稀裏糊塗的淪落為錐生零的看護。

錐生零不過是衣服沾了點血,川柳競敢指天發誓對方除了身體虛了點,一根汗毛都沒少……

明明之前還混得風生水起的日子,轉眼就充滿了各種苦逼。

川柳競揉了揉眼睛,搓了把臉,哭喪著臉仰天咆哮:“汪!”

錐生零的身體確實沒什麼大事,但盡職盡責的校醫建議他還是留下來觀察一個晚上,錐生零從善如流,原本他並不喜歡醫務室刺鼻的消毒水味,卻在見到被優姬留下陪同的川柳競時,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