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過來的玖蘭李土腦子還不是很清晰，他緊緊地盯著玖蘭樞：“這是……什麼意思……”
說完這句話之後，玖蘭李土就發現不對勁了。
自己的聲音，盡管經曆了十年沒有軀體的生活，他也能發現異樣。
雖然低沉，但是他的嗓音卻像一個孩子。
玖蘭李土忍受著肢體的僵硬，舉起了自己的手。
手掌縮小了一圈，還是肉呼呼的。
耳邊傳來了玖蘭樞的笑聲：“終於發現了嗎？”
“這是……”
“確實已經死過一次了，化成灰燼之前，川柳競誓約的力量將殘破的靈魂聚集了起來，救了。但是靈魂畢竟已經破損了，所以隻能以孩童的形象生存下去了。”
“川柳……？”
那個看上去像隻弱雞的少年，竟然會有這樣的能量？
這時，玖蘭樞的表情終於多了一絲傷感，他直直地盯著玖蘭李土的雙眼，既是惋惜，又有不甘：“那份力量，是川柳全部的信仰。”
其實不用錐生零說明，玖蘭樞也知道，誓約裏有川柳競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開始積存的能量。
即使是死，也要交到“某個”手裏的能量。
玖蘭李土睜大了眼睛，見玖蘭樞已經站起身來，不願多講，他不由拉住了玖蘭樞的風衣：“喂，說詳細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川柳競……他怎麼樣了？”
玖蘭樞回應他的隻是一個苦笑。
看上去隻有六七歲的純血王者，呆愣地躺床上，心中百味雜陳。
瑪利亞推開了病房的門，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靠門旁牆上的錐生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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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搖了搖頭：“還是那樣，最好別進去。”
錐生零扶額歎氣。
“那不如讓進去看看？”錐生一縷從走廊那頭緩緩走了過來。
瑪利亞還是搖頭：“不行，們兄弟倆的臉長得一模一樣，會刺激到他的。”
“零也不行，也不行，難道他打算就這樣把自己關裏麵，永遠不出來了？”錐生一縷聳了聳肩，“不過他不出來禍害的話，沒什麼意見。”
錐生零的眼刀嗖嗖地飛向了錐生一縷。
瑪利亞想了想，還是如實說：“……其實，他說，如果是軟妹子的話，他很歡迎。”
軟妹子……
錐生零的臉色唰地一下變黑了，錐生一縷則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瑪利亞兩手一攤：“他現精神很不穩定，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如果要進去的話，最好還是盡量順著他的意思。”
最後，錐生零還是黑著臉把房門推開，硬著頭皮環視房間四周。
隨即角落裏發現了蹲著畫圈圈的川柳競。
“幹……”
錐生零的話還沒問完，川柳競突然回過頭，受傷還沒痊愈的臉色還很蒼白，但是那雙綠瑩瑩的眼睛看起來卻還很精神。
川柳競歪著頭，打量了一眼錐生零，原本平靜的吐槽模式瞬間轉換，速度之快，讓錐生零措手不及。
那雙綠色的眼眸中頓時蓄滿了淚水，沒過多久就開始劈裏啪啦地掉金豆子。
……錐生零認識這貨這麼久了，還沒見過川柳競掉眼淚的樣子。
除了床上。
錐生零晃晃腦袋，把某些不和諧的畫麵甩出去後，小心地朝前邁出一步，用盡可能柔和的聲音道：“喂，……怎麼了？”
川柳競咬著自己的嘴唇，抱著膝蓋，淚水流過臉頰，看上去分外可憐。
難道就像瑪利亞之前說的，川柳競真的精神不正常了？
川柳競：“嗚嗚嗚嗚……當時就隻想、想把那東西抓起來，尼瑪竟然把它掐碎了！嚶嚶嚶……那是攢了18年的能量！現回不去了！”
錐生零突然有一絲不爽，他扳住川柳競的肩膀：“難道留這裏就不行嗎，還是說，寧可死都不願意留下？”
川柳競把頭扭到一邊，嗚咽著：“……男應該先工作後戀愛的嘛！！”
錐生零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歎了口氣。
“別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知道沒有說實話。”錐生零認真地道：“的任務隻是收集能量，然而沒有回去的方法，也沒有擺脫誓約的方法，從一開始，的‘神’就打算以犧牲來完成他的目的，不是嗎？”
川柳競哭紅了臉，扁了扁嘴巴。
就錐生零打算再說點煽情的話讓這傻瓜早點忘記那個該死的任務，川柳競拍了拍錐生零搭自己肩上的手。
還掛著淚痕的小臉無比的嚴肅和堅定。
川柳競：“愚蠢的凡啊，理想是超越了生與死的，的理想就是幫助主神收集能量，然後毀滅全世界！稱霸宇宙！”
錐生零：“……”
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還是早點毀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