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本就是妖,也不是什麼王爺。”話音未落,她已將奪魂鈴搖起,鈴聲激昂競如佛院之鍾,長鳴不止。

鳳疏桐蔑笑道:“你怎麼總是自不量才?這奪魂鈴要殺幾百年道行的小妖或許還行,但若有幹年以上的修為它能奈何?我要毀了它易如反掌,隻可惜你日後沒了法器就像光腳的挑夫,豈不可憐?”

她緊緊盯著他,不為所動,鈴聲越來越響,天邊已隱隱傳來雷聲。

他凝眉道:“我說過,無端驚動風雲是上天大忌,你以為我怕你這點微末道行嗎?”他倏然由裕起桌上的茶杯,往外一潑,茶杯中的茶水霎時化作傾盆大雨,鋪天蓋地的澆下,讓全無防備的她被林得通體!透。

她簡直是惱羞戍怒了,抽出腰帶纏在金鈴之上,預備動手。

鳳疏桐料院著她,“打不過就要寬衣解帶了?”

尹清露也不理他,隻是將金鈴纏好後,嘴唇禽動,默默念起密語。

忽然間,她周身瑞光幹條,剛才還濕透的衣服在頃刻間漸漸燙乾,而她的身體亦如陀螺般在金光中不停地旋轉。

鳳疏桐起初不以為意,後來忽然察覺事情有了蹊蹺,不禁低聲自語,“這丫頭強行施法,隻怕要走火入魔了……”

就在此時,金風盡散,瑞光煙消,尹清露果然一口鮮血噴在窗框上,頹然倒地。

鳳疏桐皺著眉,幾個大步趕至她身邊將她扶起,望著昏迷不醒的人兒,無奈歎道:“尹氏的人個個都像她這麼傻乎乎嗎?”

尹清露的才氣好像被吸走了似的,全身酸懶得連手指都不願意動一下,正在掙紮是否要起身對,耳邊突然傳來細碎的吵鬧聲—

“這丫頭剛才走火入魔,失了法力,正是殺她的好機會。”一個聲音狠絕地說著。

“可是……尹氏一門的人不能隨便得界啊……”另一個聲音怯怯地響起,有些顧忌。

“怕什麼?得罪又怎樣?尹氏雖然名頭極大,但據說這幾年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門人了,否則奪魂鈴和碎邪劍怎麼可能傳給她?這丫頭在鳳朝一天,就會禍害這裏一天,你看看她來了這幾個月,收走我們妖界多少兄弟姊妹?哪有她這麼不講理的人,不問青紅皂白,見

妖就收?”第一個聽來較為年長的聲音,語氣十分憤恨不平。

“可……要不要先問過大人?”

“問了大人才麻煩,你以為大人會點頭嗎?這種事他才不會張揚呢。快點!”

自知有難,尹清露拚命想睜開眼,但眼皮卻像蓋了幹斤重的石頭,怎麼也睜不開。下一刻她的手臂上突然似被針刺了一下,疼痛瞬間化進血液,彌漫四肢百骸。

她再也忍不住,張開口“啊—”地大叫出來,隻是她自以為的大叫其實不過細如蚊語,除了她自己,誰也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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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過了片刻,疼痛漸漸地沒了,但她胸口內的心跳卻越來越急促,仿佛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要死了吧?唉,上天莫非怪她獵妖太多、下手太狠,所以才讓她也死在小妖的手裏?但是,這死法未免也太過煎熬了,為什麼不給她一個痛快?

人和妖,最終都是要塵歸塵、土歸土,而人的壽命遠比妖短暫,所以她好像沒有一樣能勝過妖……那麼,平日裏她為什麼總是心高氣傲、不願服人呢?

鳳疏桐問他們兩人一個殺妖、一個救妖,到底誰是正?誰是邪?她曾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堅定不移,現在卻又有些惶惑了。

清露,你做人寧折不彎,太過剛烈,隻恐會傷了自己……

驀然想起當初師父的諄諄教導,可借她從未放在心中,如今想起如醚蝴灌頂,卻是悵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