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鍾靜竹,下次聰明點,要學會用厲蘇遼的名字來壓人,每次都需要他本人到場,多累啊。”方峻教誨。
“我是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嗎?”鍾靜竹搖頭。方峻立刻悲從中來:“你哪次不是仗著厲蘇遼來欺負我了?”然後他剩下的布丁被仗勢欺人的鍾靜竹搶走了…
踩著點趕到所裏,鍾靜竹其實挺怕麵對師父的,她雖然沒有什麼心機,卻也不可能笨得毫無知覺,昨天的事情,說師父沒有份她是真的不信的。
所裏頭氣氛不怎麼好,趙師兄和徐師兄這倆常年搭檔雙黃的竟然埋頭做事,一聲不吭,更別說那些原本就低調的師兄們。
見鍾靜竹回來,就好像蜜蜂見著了蜜,轟的一聲圍上來。“小師妹,昨天那飯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飯局上都有誰啊?劉所又是得罪誰了?”“小師妹,你有沒有事?”
“什麼情況?!”鍾靜竹將皮腰帶丟在桌上,勉強壓製下沸騰的人群。“小師妹,昨天的飯局上,咱們劉所是不是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得罪了哪位領導?”趙師兄作為代表發言。
“昨天,劉所沒去飯局。”鍾靜竹斟酌了一下。“沒去?他放領導鴿子?”眾人瞠目。“不是!昨天根本沒有什麼飯局。”話一說完,發現大家更加震驚了,“到底怎麼了?”
“劉所被調走了,城西郊區那個老所,就是每次評比比我們還差的那個。”徐師兄嘖嘖道。
“前一陣不是說師父要升了嗎?總局大隊那邊。”鍾靜竹比他們還出離驚訝,“難道是調去西郊那邊當所長?”
“所什麼長,平調,過去還是副所,其實是暗貶。”趙師兄歎氣,語帶氣憤,“劉所多少年的先進,別說咱們市,就是全國也難找這樣的模範警察,上頭那些都是怎麼想的,長沒長眼睛?”
師兄們都是義憤填膺,連最沉默寡言的陳師兄都開口了,鍾靜竹卻是沒有說話,安靜地杵在一邊,似乎很有點心事。
忽然周遭都安靜了下來,原來是劉所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停在鍾靜竹麵前:“靜竹,你跟我進來一下。”
“師父。”兩人隔著一張辦公桌,就好像從前,卻又有些不同,鍾靜竹不再像從前那樣嬉皮笑臉,而劉所也不似從前那樣嚴肅,麵上有些疲憊。
“從前都站著和我說話,今天大概是最後一次,就坐下吧。”劉所難得這樣態度溫和。鍾靜竹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坐下。
“靜竹,昨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師父的錯。”劉所直截了當,倒是讓鍾靜竹有些詫異地抬頭。
“我沒事,隻是…師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鍾靜竹有些芥蒂,更多的卻是疑惑,“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劉所似乎對鍾靜竹的評價很感興趣。“嚴謹,正直。”鍾靜竹撓了撓頭,其實讚揚的話很多,卻有點說不出口。
“從前我是總局重案一組的,差一點就調任組長了。”劉所笑了笑,嫌少有這樣的表情,隻一瞬間就又是板起了一張臉,“後來因為我一心要查張斯瑋,得罪了張家就被調到了這裏,一待就是七年。”
鍾靜竹微微睜圓了眼睛,劉所的英勇事跡她是聽過不少的,不過關於他當年調職的內情,是鮮少有人知道來龍去脈的。
“既然是張家打壓師父,那師父為什麼要幫他們?”這才是她最奇怪的地方,這可不是以德報怨。
“因為羅曾答應替我澄清當年的事情,還我清白。”劉所歎了口氣,“我是為了曾經的清白毀了現在的清白。其實這隻是我的執念,現在想想,當年的事情,我已經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