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了我,幫我合攏起衣服,還想伸手拉起我被褪到膝蓋的內褲和褲子。
我猛地一驚醒,竄了起來,推開了他。我的動作幅度太大,把桌子上他之前倒給我的水杯都碰倒了。水流了出來,被子還順著桌沿滾了下去,“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我哆嗦著拉起了褲子,身上到處都是青紫色的吻痕,我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淩楚伸手想要幫忙,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遠之,我錯了。我隻是,隻是太愛你,太想你了。”淩楚的聲音裏滿是痛苦。“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沒有搭理他,衣服被撕成這樣,我要怎麼出去呢?
“我愛你,遠之,不要離開我,我們重新開始,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還是一樣的伎倆,我在十年前就聽夠了。我不理解,明明我是不恨他的,為什麼他一定要讓我恨他?
“不可能。”我佩服自己還能用這樣平靜的聲音說話,“我們之間,十年前就不可能了。淩總裁,我有妻子,有孩子。現在我連你的員工都不是了。”
“不,不。”淩楚叫了出來,“我不同意。”
“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話。”我通知他,雖然沒有辦法,但是我還是盡量理了理頭發,將外麵稍微完好的西裝外套攏得緊緊的,襯衫領子也拉得老高老高,掩蓋到我脖子上的斑斑駁駁。動手我不可能贏得了他,我隻能當自己被狗咬了。
我走到了門邊,剛想打來門,淩楚冷冷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你還記得十年前的照片嗎?”
我的腳步定住了。
“照片上的我們可是親密得很啊。你說,我要是把那些照片拿給你親愛的妻子看,她會怎麼想?”
照片,照片,照片!是的,淩楚有個怪癖,他很喜歡照床照,也很喜歡拍我的倮·照。這種令我反感和尷尬的癖好直接為十年後的今天留下了隱患,照片上,我們兩個人赤身裸體,肢體交纏,多麼限量級的場麵都有。我拒絕不了,也反抗不了,淩楚就把相機擺在床頭,他強勢地扭曲著我的身體,折疊著我的腰肢,甚至進入我的身體。他一直不停地哄我,說這隻是情趣,情侶之間很正常的事情,說這些照片是隻屬於我們兩個的美好記憶。鏡頭前,我們做出了各種我認為不堪入目的動作。十年前的照片成了今天對付我的有力武器,要是被詩瑛看見了,我無法想象,一個妻子看見了他的丈夫這樣的照片,會不會直接瘋掉……我恨極了自己十年前的[yín]蕩,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你想怎麼樣?”我飛快地轉過身,尖刻地質問道。
“我他媽地隻想把你留在身邊!”淩楚也怒吼道。
我們都沉默了。
“不可能的,淩楚。”我平靜下來,耐心地對他解釋,“我有家庭了,現在我們都生活得很好,不是嗎?你看,以你的條件,你要什麼樣的人沒有,男的女的,要什麼有什麼,你隻是不甘心而已。十年了,整整十年了,缺席了的十年不可能再回頭了,我們沒有可能,一點都沒有。”
“我也告訴你,叫我放棄你,不可能!十年前,我已經錯過了一次,十年後說什麼我都不會再放手了。要是連自己愛的人都留不住,我他媽的還算男人嗎?”淩楚的性格太過偏執,十年前我就沒有說服成功過他,十年後的現在他變成熟了,內斂了,可性格裏的瘋狂和強硬卻是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我很痛苦,心髒像被狠狠揪住了一樣,很疼,很疼。
“明天起,你就是我的特別助理,24小時隨叫隨到。我會在這裏加一張桌子,以後你就在這裏辦公。我可以不強迫你,但是你要留在我身邊。要是你還妄想逃開,你就等著你親愛的老婆收到那些豔麗無比的照片吧。”淩楚的話擊碎了我所有的希望,我如遭雷擊,這是不是意味著,淩楚把十年前的照片當成了一把枷鎖,桎梏住了我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