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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更何況還是占地麵積如此龐大的一處庭院。

“這是外祖母留給我的一處遺產,我很喜歡這裏,所以沒有仆人。”淩楚解釋道,“我們這幾天就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這幾天?”我傻眼了。

“當然,那麼大的一個case,接下來我要好好休息。”

拜托,你是總裁好不好?我實在很想一巴掌拍走對麵的人。“我們還有很多後續的工作嘛,現在怎麼是放鬆的時間呢?”更何況,你休假就休假,幹嘛拉上我,雖然說風景挺好的,嗯嗯。

“帶來的那幾個人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幹脆直接把公司關了算了。”淩楚撇了撇嘴,那個動作雖然細微,但還是那麼礙眼。

“那我呢?”

“這是給你的獎勵,特別獎勵。”淩楚再一次地很欠扁地回答道。

不管怎麼說,我難得的休假竟然是在這種半強迫的情況下開始的。

在我的強烈抗議下,淩楚也就沒有再強迫我穿和服了。本來嘛,他起碼多少有一點大和民族的血統,我是堅決不會穿的,遙想當年,我當過兵的爺爺硬拉著我講他們大戰小日本鬼子的“英雄事跡”時,可是伴隨著我成長的記憶的。

所以,這樣多少有一點陰影的吧?

好吧,其實我是覺得和服太那個……暴露了。

大敞的下擺,總讓人覺得不怎麼好意思的兜襠布……

我絕對不會承認我是害羞了才不敢穿。

不過不得不說,淩楚穿起來還真是玉樹臨風,在頹廢中透露出致命的性感,在隨意中帶著那麼一點顛倒眾生的誘惑。當然隻是一點,我在心裏掐著大拇指的末端,呃,其實還要再小一點的。

席地坐在榻榻米上,木製結構的房屋給人一種古樸而又精致的感覺。畫著山水紋飾的木門,裝著剪裁過的樹枝的花瓶,懸掛在牆壁上的入木道,正中間矮矮的四方木桌……

淩楚倚靠在門欄上,我看到了他的側臉,沉默的,冷然的。微風輕輕拂過他的發梢,帶動他的衣袍。他的目光不知投向了遠方的何處,悠遠而深邃。

月上枝頭,銀色的月光灑滿了庭院,也細細地灑在他月白色的和服上,灑在他英俊非凡的側臉上。

我走了過去,很自然地就坐到了台階上,靜謐一片,皎潔的月色灑在美麗的庭院裏。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可是青翠的樹葉此時此刻仿佛在風中被鑲上了一層銀邊,夢幻唯美。茂盛的枝葉延展到了圍牆之外,微風過處,恍惚中似乎還可以聞到櫻花的芬芳。

淩楚輕輕地坐到了我身旁,“喜歡這裏嗎?”

“喜歡。”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很開心。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愛安靜的人。”淩楚忽地笑了起來,在氤氳的月色之中,有一種讓人心驚肉跳到窒息的美感。我想,就算是日本古代瀟灑非凡的武士未必也有這種風采吧。

我們兩個人肩並肩一直坐著。

淩楚好聽的磁性聲音低低地在我的耳邊回響:“要是可以一直在這裏生活下去該多好啊,我的外祖母是個溫婉的日本女子,很傳統,也很美。她最喜歡的就是在門邊看庭院裏的風景,據說我很小的時候就是一直被她抱在手裏,坐在台階上。那樣美麗的女子卻一直沒有笑容,因為她那個顯赫的家族把足不出戶的她遠遠地嫁到了北歐。她在北歐種植她的花園,布置她的庭院,可是北歐的天氣太冷了。北歐的寒冷摧殘了她的花樹,也收走了她的笑容。我十歲之前被她撫養大的,除了對著我,她從來都是沒有笑容。她很憂傷,很憂傷,憂傷得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她的目光會滲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