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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疼痛指甲在他的手上抓出傷痕。

淩楚到底怎麼了,我一點都不想問,更何況是現在他最好的朋友生死不明的時候。我很幸運,不如說,沈翎天沒打算傷我,我的傷口沒嵌入子彈,隻是小小的擦傷,傷口很是可怕,實際是隻是皮肉之傷。我的心裏很亂,很亂,心亂如麻,我隻能默默地在心裏為容眉祈禱,那麼耀眼的容眉,那麼……苦的容眉。

我已經不想再想他為什麼會為沈翎天擋槍了,他早說過,不管沈翎天如何傷透了他的心,他仍是愛他,不由自主地愛他。這樣的愛,悲傷到了極點,也蒼涼到了極點,那麼悲哀無望的愛戀和執著。

我的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很不好的預感,反常陌生的淩楚,驚慌失措的容眉……背後的到底隱藏著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呢?我想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有預感,我的生活一定會天翻地覆,所以我本能地不想問,能逃避一分鍾就是一分鍾。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想抹抹眼角,卻沒有手有空。

淩楚另外一隻手湊了過來,輕輕地,柔柔地,湊到了我的眼角,抹去了那一滴並不顯眼的淚珠。他的眼神溫柔地可以摻出水來,溫柔到令我心悸,令我不敢直視。

第34章 紅繩

容眉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之後,還是被拉回來了。淩楚的那一槍是在極端不冷靜的情況下出手的,而幸運的是容眉撲過去的角度也很微妙地將傷害降到最低,不得不說,冥冥之中,容眉的運氣好到驚人。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沈翎天不休不眠地守在他的床前,所以我不用過於擔心容眉的傷勢。醫生說過了,他是失血過多,需要休息,所以才會昏睡那麼久。

反而是淩楚讓我深深擔憂,淩楚現在完全是一幅鎮定自若的樣子,恢複到他在公司裏的“泰山崩於前而不亂”,和之前的狂躁嗜血完全兩樣。

我早在包紮好傷口時,就打了個電話回去給詩瑛,詩瑛一聽到我的聲音就哭了出來。安慰了良久,她才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泣。我和詩瑛交代自己幾天可能都回不了家了,一是容眉還沒醒,二是我手臂上還包著紗布,詩瑛看到了不知道又要哭成什麼樣子,三是……我的心裏實在放不下淩楚,他奇怪的樣子,況且打傷了自己的摯友,他現在平靜的樣子反而更加可怕,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容眉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醒了,我沒有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見到他。因為在推開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沈翎天低沉而顫唞的聲音:“幸好你沒事,幸好你還活著。”

透過門縫,我看到沈翎天,那麼高高在上的沈翎天,跪在病床旁邊,抓住了容眉的手,放在嘴邊,細細地,急切地吻著。我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走廊上會那麼空,看來是原來守在外麵的保鏢都被打發走了。

並不是我故意偷窺,而是容眉和沈翎天之間的糾纏太過複雜,容不得我不擔心情況會失控。這麼一遲疑,我就聽到了容眉完全沒有溫度的聲音:“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最簡短的話語,最是無情。

“不,容眉,我錯了。” 沈翎天現在哪有一幅黑幫老大的模樣,他固執地站起來,湊到容眉的臉上,順著他的側臉就一路濕吻而下。他一邊吻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看著你倒下,我的心都要死掉了。要是你救不回來,我絕不會獨活。”

“要是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舉動,我抱歉。”容眉沒有推開沈翎天,額,也可能是現在傷患的身份讓他完全沒能力推開沈翎天,嘴裏吐出的話卻讓我也皺起了眉頭,“我為你擋槍,隻不過是怕淩楚失手殺了興幫的老大。”任誰都可以看出,當時容眉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撲了過去,可是一醒來,他找的借口卻傷透了聽眾的心。

這兩個人之間有著太多不可逾越的阻礙,所以容眉可以為沈翎天而死,卻給不了他一個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