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1 / 3)

意思,我們老板出去好一段時間了,暫時不在店裏。”

我微楞:“你認識我?”

“秦先生來過兩次,我自然記得您。”

果然是生意人,眼刁得很。

“容眉不在啊。”我自言自語。想起來,容眉出事後,因為淩楚的事情太過震撼,我後來居然一次也沒有去探望過,雖然沈翎天一定會花十二分的氣力去照顧他,但是作為一個朋友,我這種做法還是不得不惹人詬病。

容眉現在,或許很幸福吧,我不由暗想,沈翎天對他的愛很濃烈,雖然濃烈得有點毀天滅地的意味,但是那個吻我看見了,醫院裏的那個吻,他的姿態,明明是珍愛到無可複加。即使中間隔著上輩子的血債糾纏,我還是願意相信,相信容眉會得到幸福。

再說,我眼眸低垂,我想起來了,容眉說他要去找淩楚,淩楚沒有人照顧……淩楚……

回頭望了望舞池裏煙霧繚繞下,瘋狂扭動的人們,一股淩烈的寒意湧上心頭,蔓延至四肢。

害怕,害怕,害怕在人群中。

“這樣啊,那秦某告辭了。”毅然離開這個欲望畢露卻無比真實的空間。

再然後呢?

我的頭腦裏一片模糊,好像是恍恍惚惚中,出了酒吧大門,搖搖晃晃地走了很遠。明明沒有喝酒,卻一副醉鬼的姿態,想來這附近的人也該是早就見慣了。

走了很遠,走了很久,稀裏糊塗中爬上了一輛的士:“拉我到最近的旅館,小旅館就行。”

到的那個旅館很小,憨厚的的哥沒有坑我,甚至在我付錢,錯將一張一百塊當成十塊時,出聲提醒。旅館的牌子掛在外麵,館子卻要走進一條小巷,向前走幾十步才可以到達。

所謂的前台是個濃妝豔抹的小姑娘,憑借我在公司跑業務的多年經驗,這樣的小姑娘大概不過雙十年華,可是太過妖豔的妝容卻讓她看起來像是三十歲的少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副生活麵具,誰說不是呢?

從卡夾裏抽出身份證,小姑娘也不過隨意瞄了一眼,就隨手從成堆的文件夾裏隨便抽出一本,拿起旁邊的油性筆“唰唰”地低頭登記。

片刻,她擱下筆,抬起頭,對我伸出手:“單人間一天兩百,我們這裏的規矩是先交訂金一百快。”

“你們這裏有酒賣嗎?”我問道。

“當然。”

我掏出錢夾,拿出四張大紅的一百塊:“給我來三箱啤酒還有一箱方便麵,剩下的是給你的小費。”

小姑娘厚厚粉底下掩蓋不住驚訝和微微的驚喜之色,她連連點頭道:“好的,謝謝先生,您的房間在304,張姐,張姐。”她高聲喊道:“快幫忙把這位先生領到304號房。”服務態度一改先前的冷漠。

她口裏的張姐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製服,不怎麼合身,更顯得她身材臃腫,在我麵前帶著路,不時回過頭看我,笑臉盈盈,讓她臉上的皺紋更甚顯眼。可是這樣的人,我討厭不起來,因為她身上有著毫不掩飾的鄉土氣息,淳樸而真誠。

我甚至不自主地回了她一個淺淺的微笑,盡管嘴角苦澀之至。

小姑娘的效率很快,我到達房間不到五分鍾,就有一個身材健碩的小夥子敲開了我的門。他將堆放在門口的三箱啤酒和一箱方便麵搬了進來,之後就禮貌地和我告辭,出去時還很細心地幫我關上門。

這是一個小旅館,很小,單人間裏隻有一張床,一個浴室,一個小小的衛生間,一張桌子上麵擺著熱水壺、杯子和一包麵巾紙,再無其他。

讓我欣慰的是房間裏打掃得還算整潔,床還算柔軟寬敞,當然我這一米七幾的個子躺在上麵是綽綽有餘的。

我靠在床頭,手上拎著一瓶啤酒,床旁邊的桌子上還擺著我剛拿出來的五六瓶酒。冰冰涼涼的啤酒大口大口地灌入口中,我不禁想,原來胃痛這種東西痛到最後也會變成麻木,要不然我現在怎麼會這般無知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