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間蔓延開,這股香味,曾經親昵的將她揉入懷中,成為她最深的眷戀。
她卻被那股他獨有的氣息和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痕刺痛心髒,她竟有如被刀剖開一般,疼痛得不知該如何形容這般的感覺。
看著他的背影,她直覺地想要說什麼,聲音卻卡在喉嚨裏,怎麼也發不出音。
她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高一春遊的那個夜晚,她將他當成丁傑時,那一個幽暗而深冷的眼神。
她想哭,可是已經不知道該要怎麼流淚了,隻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
春遊那一次汪雨楠雖然不懂為何昊哥哥要一言不發地離開,她之後追問了他好幾次,他也不說話,隻是衝她淡淡地笑,仍舊愛寵溺地揉她的發和她嬉鬧。
高二分班的時候,汪雨楠抱著趙戈雅和柳萱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原本想要照一個漂亮的集體照,所以她們三在宿舍偷偷地化了妝,卻沒想到因為難分難舍哭花了臉,相片洗出來的時候一個比一個還像大花貓。
然後,汪雨楠和趙戈雅仍舊幸運地分在了一個班,而柳萱則去了理科的重點班十班。
不過教室和宿舍還是隔得不遠,所以她們三還是經常在一起學習,看帥哥。隻是,漸漸的,柳萱卻脫離了她和阿雅的隊伍,因為,她有了要好的男朋友——同是十班的朱子慎。
朱子慎是好好先生的代表,斯斯文文地對柳萱特好,成績也好,學習課代表,很有耐心地幫助同學,所以柳萱就迷上了他這種範兒,一頭栽了進去。不過趙戈雅很不削他們倆老是在她們麵前親親我我,到哪兒都一副形影不離的模樣,所以她總會裝著一副受不了的模樣然後拉著汪雨楠留給他倆一個瀟灑的背影。
最令汪雨楠驚訝的還是高二上學期的有一天,在三班的教室門口看到昊哥哥的時候,她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揉了又揉,然後指著他的鼻子,“昊哥哥……你……”
“怎麼,看見我傻了!?”沈天昊撇了一臉震驚的她一眼,平淡無疑,連多餘的表情也沒有。
“你怎麼……你不是讀理科班麼?”她明明問了他,文科還是理科,他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理科,而且,都已經大半學期過去了……為何他……
“你管我。”他的薄唇抿成了一直線,然後又忽然別扭地笑了笑將書包甩到安排好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哼,她那什麼表情,難道她以為自己是蓄意騙她的,好吧,就算以前真是經常捉弄她,可這次他真是冤枉的,他之所以轉班,隻因為他的爺爺——他家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沈愛國。
要他從政!
他個人覺得自己是比較擅長和喜歡數理化的,所以他先是背著家長填寫了理科,可沒想到都讀了大半學期還是瞞不過長輩們的火眼金睛,他在家也據理力爭了很久,可因為勢單力薄,節節敗退,不得已才轉了班。
不過,他不否認,這丫頭許久不在身邊瘋鬧,不纏著他說這說那,他竟然還有些懷念起她紅彤彤的臉蛋來。
汪雨楠看著他怪異地舉動,雙頰又莫名地飄起兩抹紅霞,但心裏卻是甜甜的,真好,昊哥哥又可以偶爾跟她一起回家了。
“不,我很高興!”汪雨楠拉著他的衣袖笑了笑,那眸子裏,閃耀碎星一般明亮光華,連眉梢都染上了喜悅。
這令沈天昊看得略微有些失神,那模樣直想叫他伸出手,再一次蹂躪她白皙的小臉,想著想著,他真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