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瓶上一碰,清脆一聲,他也仰脖子喝了精光。
大家都鼓掌,方竹伸出手指頭,是個V。她挺高興了,多日來的不安和歉疚,好像平複了點。
那天大夥玩到很晚,酒吧打烊以後,他們還去了浦東的濱江大道。幾個男生勾肩搭背,在黃浦江的邊上唱歌。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他們的聲音蕩漾在江風裏,方竹在江風碧月之下,看著他硬朗的側臉弧線,那是很北方的輪廓。他就像懸崖上的鬆柏,勇敢、執著、在放棄的疼痛裏淩雲生長。
方竹放開自己的身子,坐在江堤上,坐在何之軒的身邊,偷偷用小指貼著他的小指,半寸的接近和溫暖。
她籲了口氣,他動了一下,她便又迅速離得他遠遠的。
這天一直瘋到接近黎明,看著天空與江水的接口處露出一絲紅霞。
年輕的人們向著東方走,準備擁抱朝陽。
方竹走在何之軒的後麵,看到何之軒的身影被漸漸升起的太陽照的濃烈而高大。她漸漸就看不清他了。
我是戰鬥小尖兵
楊筱光最近比較煩,因為領導派了新任務給她,確切地說,她正式被調配給何之軒禦用。
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何之軒此次回來,是被香港總部委任發展本地的廣告片拍攝業務。也即是香港的老大們已不滿足於本地公司的單線發展,謀求多渠道進攻。
何之軒調用她時的說:“你是文案出身,以前文筆也好,有跟案經驗。”
楊筱光也納悶,何之軒倒是將她的特長記得很清楚,轉念一想,應該是當年方竹提過的。心裏一時便打了些小邊鼓。
她的任務是組織找人撰寫廣告腳本和跟進拍攝工作。項目不用擔心,因為領導從香港回來,是帶了業務進公司的。
楊筱光其實對新工作很感興趣,可以多學一點,沒有什麼不好。她找了專職的廣告編劇,費了些工夫磨好劇本,何之軒對劇本尚未發表任何意見。因為其他地方出了小麻煩,項目調用的成本會計核算好成本一報批就被財務總監打了回票,理由是預算過高。
成本會計哭喪著臉向何之軒訴苦,何之軒拿起筆,先自“嘩嘩嘩”砍掉近一半,雲淡風輕地說:“先這樣,以後再追加。”
看得楊筱光咋舌,他可真是寵辱不驚。這樣不拘小節,也隻有能擺平客戶,令客戶提前付款才辦的到。
拍攝廣告片的合作方就是“天明”,於是楊筱光幾乎天天會和梅麗女士見麵,直覺自己要被膩歪死。
“天明”最大的優勢不僅僅是香港導演和工作室,他們性價比最高的演員。楊筱光在草擬合同時,再三核對了潘以倫的薪酬,好幾次以為自己看錯了。
最後一次議合同,潘以倫就坐在會議室的最末尾,垂著頭,半露的麵孔,一眼望去就是令人輕歎的俊秀。他雙手插在口袋裏閉目養神,對什麼都毫不在乎的樣子。
楊筱光抽調他的資料看。
衛校中專畢業,她再度望望他,這樣俊秀的男護士?且年紀也不大,還比她小三歲呢!但親屬欄裏隻有一個母親。怎麼沒有父親?是單親?
她冒了一個小問號。似乎經濟情況不太好,又是年紀不大的新人,難怪報價這樣低。
此時潘以倫大約是坐得口渴了,站了起來,徑自走到角落去倒茶,一手拿著一次性水杯,一手從飲水機邊的書報架抽出一張紙來。
楊筱光眼尖一瞧,大吃一驚,一個健步衝過去,潘以倫的手上果然正是折疊好的考勤榜。她不由切了齒,千算萬算,沒算到管理會議室的前台蘇比根本是鄧凱絲小爪牙一枚,竟仍將考勤榜擺在了書報架最顯眼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