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大好風華;我四十,你是三十七男人一枝花。差距忒大。”
可不是?到了年齡交界點,年齡的層次更重要。她想,我不能混亂。
“那有什麼關係?”潘以倫淡淡地說,就像在談論天氣,“楊筱光,我不像你,會想好該怎麼交朋友,哪種朋友該用什麼什麼方式相處,哪種人該成為怎樣的朋友。我隻知道和誰在一起會更快樂。”
更快樂?
楊筱光迷惘了,思維一點一點回來,又混亂成一團。她問:“什麼叫更快樂?”
潘以倫回過頭,那沉如星辰的眼睛裏隻有一個她,他這樣認真說:“我需要的是時間,對不對?”
她不知道什麼時間不時間,隻是覺得好像昨日一切都按部就班在進行,今日的一切卻亂了套。隻覺得凡人確實是“煩人”。
真不巧,另一個“煩人”在此時給她來電話。
莫北問:“你不在單位?”
她望一眼潘以倫,低低“嗯”了一聲。
莫北又問:“在哪兒呢?要不要我接你?”
他的體貼來的真不是時候,楊筱光瞅一眼潘以倫,他轉個頭,看另一頭窗外風景。
“不用不用,今晚在‘雲騰’要加班呢!不麻煩你了。”
莫北“噢”了一聲,囑咐她小心,道個別,掛斷了電話。
潘以倫看她收了電話,衝她一笑:“我還是有機會的,是吧?”
他的同伴按照設計師的要求走台步,有人打了追光燈,燈影流轉,他的麵龐有半輪光華,眉目都如畫。他是益發被雕琢得更適合舞台的精致。
楊筱光悄悄在歎氣:“小子,你知道什麼叫做恃靚行凶嗎?”
他就笑了,眉毛張揚著。壓得她很低。他說:“你給我時間,我也給你時間。”
楊筱光說:“我可不可以隻當是做夢?”
他擰了擰眉毛:“不可以。”
楊筱光堅持不懈:“或者你有戀母情結?”
他唇角一揚:“你的心智年齡還沒那麼大。”
那邊的設計師叫他,他應了一聲跑過去,留她一個人煩惱。
太氣餒了。是他先說先撤離,讓她毫無戰鬥力,停滯在原地,傻如呆頭鵝。最後隻想,呀,剛才那個帥哥在說什麼?
她悵悵地,看他站回舞台中央,那麼賞心悅目。
喜歡?還是不喜歡?
這是楊筱光此刻腦子裏僅有的問題。
思念好過再相見
問題不要難,不要複雜,才最符合楊筱光的一貫奉行的單細胞思維。一難一複雜,她就會想要做鴕鳥。
在“雲騰”那兒碰麵後,潘以倫又是好多天沒和她聯係,這樣一鬆一緊再一鬆,楊筱光都覺得節奏被人小正太把握的好好的。
這讓她不免生出些挫敗感,一件事情非自己可以掌握的挫敗感。她想要抵抗這種不好的感覺,就打電話約了莫北。
莫北正好有空,提議說:“‘小豬’說他們報紙美食版做了一間羊蠍子火鍋店,口味不錯。吃完了可以去看場電影。”
楊筱光問:“看啥呢?最近大片都蕭條了,小片也不文藝了。”
最後他們選擇去看《無極》,兩人一人抱了一桶爆米花,像中學裏攜伴參加學校觀影活動的同學。當謝霆鋒對著舊愛張柏芝哭訴一個饅頭的姻緣時,楊筱光想的是,愛情真是不可理喻,大片真是胡說八道。
和莫北相處之中最輕鬆的是,莫北不再就是否正式談戀愛這一深刻問題窮追猛打,連分手時候的再見都說的輕鬆了。這是一個男人的風度和涵養,給予想要追求的小姐最大的體貼。
如果可以,楊筱光真希望維持現狀到地久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