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中了自己的舌頭,疼得隻冒酸水,看得莫北又笑又急。
吃過晚飯以後,莫北和她並肩走到停車場去拿車。這夜的景色也很美,老石庫門群霓虹閃亮,該是晃人眼睛的,但就是看著夾生。
楊筱光說:“買下這裏的人讓這裏沒有靈魂,沒有生活氣息的石庫門是死的。”
莫北說:“楊筱光,你關心的事情太多了。”
這話沒有錯,她承認。
莫北伸手過來,差點就要握住她的手。楊筱光把手一閃,揉眼睛。她說:“眼睛進沙子了。”
莫北似乎是輕輕笑了一聲,他說:“算我服氣你。”
楊筱光放下手,問:“莫北你喜歡我嗎?”
莫北認真答她:“我說是的,你相信嗎?”
楊筱光歪一歪頭:“可是——”
莫北歎了氣:“你感覺聽上去言不由衷,是吧?”
楊筱光斜斜唇角,感覺傷腦筋。她講:“莫北,我一想起如果談了戀愛,以後就可能要做一個籃子裏的菜,一起燒一輩子,我就覺得,怎麼說呢?”她開始想不通。
莫北拍拍她的後腦勺:“怕油多了太膩,油少了太幹,又怕夾生又怕老。”
楊筱光想要膜拜他。
莫北說:“我坦率地說,我也還不能給你可以足以解答你疑惑的說法,還是送你回家吧!”
這一路回去,楊筱光心裏冒了點兒愧疚,也少了話。到了家門口,她朝莫北半鞠躬:“謝謝你的晚餐。”
莫北哭笑不得:“別拿我當日劇男主角啊!”他擺擺手,開車走了。
楊筱光這回是目送他的車消失後才上的樓。
行差踏錯就踏錯
楊筱光的頭,是“轟轟”地痛。在開門之前,她在墨墨黑的走廊裏發了會呆。她在歎息,也許自己真的錯過了談戀愛最好的年齡,將生活過得如此小心翼翼。
其實,不是不想瀟灑一回的,要當機立斷,那才豪邁。譬如老陳,雖然現今負擔重,可當初在合適的時候談合適的感情,這多好?煩惱留待日後煩惱。
可黑暗的走廊裏怎麼看也像有鬼影子,她有點兒怕,趕快開了門。門一開,那亮光撲麵而來,她想,我真是一個膽小鬼。
楊媽和楊爸的表情奇妙,是喜不自勝又欲言又止的。楊媽拿了酸奶塞她手裏,問:“我可是第二回看到那輛寶馬車了。”
楊爸也用期待的目光瞅著她。
他們把她上報的緋聞忘記光,全都惦記著寶馬車,拷問終是免不了。楊筱光絞盡腦汁解釋,就是讓他們打消她在談戀愛的假想。
楊爸對楊媽說:“隨她去。”
真能隨她去嗎?
楊筱光洗個臉,躲回房間沉思。
和莫北的約會總是靜如水的,尋常日子過過,大致如此。可同潘以倫,他們沒有約會過,但次次在一處都能發生戲劇化的事件。
楊筱光想,她過日子不能每天都像演舞台劇吧?
他才多大?二十二三,她是知道他年齡的,這是大學生剛畢業初出茅廬,一切該從零開始的年齡。他卻一副世故老成的模樣,沉靜逸達得超乎他的年齡。
可她一直叫他“正太”、也叫過“弟弟”。這是習慣了的,怎麼改?
她上網,又是處處看到他的照片。他的“輪胎”們就是喜歡貼他的照片。因為他憂鬱,因為他笑起來迷人。她們會加上很多心情小語,句句都含著少女一顆戀慕的心。
楊筱光看著他的照片,那是越來越精致的潘以倫,看久了,都會感覺目眩神迷。她想,這個人被很多人愛著,她一個人不好同很多人站對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