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以倫他們確實拍了一個通宵,連何之軒都陪到淩晨才走。
潘以倫的短信一直沒有來,她是不可以怪他的,也沒有立場怪他的。
這樣一想,她又悚然,太親近的·
他是壓抑的,珍惜的,她明白的。
他說:“對不起,楊筱光。”
楊筱光的心口跟著起伏了一下,換她自己低了頭。她望見自己和他腳上的鞋,都是簡單的運動鞋。剛才走了一陣樓梯,她的鞋帶鬆了。
潘以倫也看見了,就單腿跪下來,為她係鞋帶。
楊筱光撫住心口,呆怔。
他分明是用了力氣,將她的鞋帶係得很緊。再抬頭,眼睛清亮逼人,有著她一直都知道的認真。
她說:“別瞎扯,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其實,在此時此刻,這樣一個動作就夠了,楊筱光忽然覺得他們什麼都可以不用說的。
潘以倫撇一下唇,在笑她,可笑的是不明朗的。
門也在此刻“哢嗒”開了,梅麗杵在門口驚詫大叫:“天那,你們在幹嘛?”她一說完就把門猛地一關。
潘以倫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說:“我在幫她係鞋帶。”
梅麗八麵玲瓏,看一眼就猜到了關節,不由凶巴巴皺牢眉頭,隻覺得棘手,可問的到底合乎尺度:“你們?”及時打住,再說,“等一下何總要來開會的。”
“我知道的。”潘以倫說。
梅麗走前兩步,望住楊筱光,她抿緊了唇,仿佛她是燙手山芋,可目光又是征詢的,希冀她給一個合理有效的解釋來撇清現下的情況。
這個暗示太表麵,她還探詢的叫了一聲:“小楊。”
楊筱光的身後是大幅的落地玻璃窗,這裏往下看,幾乎可算萬丈深淵。她的前頭是不準備善罷甘休的梅麗,勢必抽絲剝繭。她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勢必?
可她有她的不情願。楊筱光隻是說:“梅姐,音樂已經選好了,公放設備也沒有問題,從‘雲騰’運來的服裝都在後麵的化妝室,等一歇可以直接彩排。”
潘以倫側過頭望住她,她也望望他,兩個人都有點麵麵相覷的傻樣。原先一句話都沒有,如今對著梅麗,像是把互相心底的千言萬語都訴說了個幹淨。
這是一個奇怪的狀態,他們有了這樣奇怪的靈犀。
楊筱光癟了癟下唇。她很無奈,她很彷徨,她很挫敗。她想,她的行動她的嘴巴遠比她的心態要誠實。
讓一切皆有可能
該來彩排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了,門是不可以再關著做刨根問底的。潘以倫和楊筱光散開了,梅麗也先履行工作職責。
何之軒帶著老陳以及幾個形體老師上來,向選手們講述活動流程。
潘以倫盤腿坐在最後,安靜地聽。楊筱光應當坐到前頭的工作人員堆裏,可她的手一不小心就被潘以倫偷偷握牢。
他不讓她走。
梅麗在瞟他們,楊筱光低下了頭。
他們十指緊扣,明明什麼都沒說,好像已經在交流。
楊筱光暗暗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