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了一般,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噗!”被這冰針一激,體內兩股氣流相衝,竟迫的他噴出一口血來。
幾道四散的水流將少女的身體包裹起來,乘風而去。星魂欲追,卻被有一股寒氣逼得連連後退,再也近不得半步。隻得眼睜睜看著少女被救走。
“是妖鬼!一定是妖鬼作祟!”禁軍愣怔地看著空空的宮苑,早已被剛才詭異的景象唬住,一時忘了上前阻攔。等反應過來,少女早已被人救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皇上在博浪沙遭鬼魅偷襲,也是真的了。這世上竟真有妖鬼!
連扶蘇也呆立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
“夠了!你們這群廢物!”嬴政勃然大怒,倒是他先回過神來。
“萬歲息怒!”禁軍們方找回了三魂六魄,惶恐的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篩糠。
“扶蘇,你過來!”嬴政踢開了腳下的衛軍,示意自己的兒子過來。
“朕已看清了。剛才那個刺客就是你給朕找的好護衛啊!你搜捕一年未果,而她竟會出現在這裏,來行刺朕?你如何解釋?”
“父皇,兒臣亦不知阿梓竟是趙國之人。”扶蘇深深伏拜著,心中滿是驚惶,卻也想不出其他解釋的話,上次博浪沙一事,皇帝已對他心存嫌隙。這幾日自己屢次上諫,再次觸怒聖顏。而今日一事,自己真是百口莫辯了。
剛才少女那一道光刃雖沒刺中要害,但已貫破胸膛,他的後背都是殷殷血跡。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嬴政的心也為之一顫,那一擊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
他這麼一想,竟也有些不忍。
“陛下恕罪,公子確不知情,否則怎會被那刺客所傷?”一個侍衛替扶蘇辯白道。
“住嘴!”嬴政一聲怒吼,幾乎要震散那侍衛的魂魄。他慌忙伏□,不敢再言。
“扶蘇,你為何會在這裏?”嬴政的目光落在扶蘇身上,龍睛圓睜,帶著一股審視的味道。
“我……”扶蘇一陣語塞,此時說出真相,怕是更惹得父皇生氣。
“說!”
“兒臣來此,想請父皇收回坑儒令,饒過那些術士一命。天下初定,遠方黔首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今父皇皆重法繩之,兒臣恐天下不安。”扶蘇澀聲道,此刻全沒了當初勸說父親的底氣。
“混賬!”嬴政咆哮著,一腳踢開扶蘇,“還敢再議此事!正因為聽你的話,才有了今日!”
“兒臣知罪。”扶蘇捂住胸口,掙紮著爬起,又跪倒在地,“兒臣甘願受罰,隻望父皇息怒。”他被光刃所傷,又被皇帝的怒意所震,說出的話已有氣無力。
嬴政望著扶蘇單薄的身體和衣上的血跡,目光又露出一絲不忍,但很快他就將這點慈悲幹淨的抹去,肅聲道:“即日起,罰扶蘇北至上郡,監蒙恬軍!”
一旁的星魂隻是默默跪伏著,不發一言,此刻再為扶蘇說話,無疑是觸其逆鱗,何況那也不是他的本意。
嬴政慢慢壓住怒氣,環顧了四周,最後目光落到一處,開口道:“星魂國師護駕有功,理應受賞。”
星魂再拜:“臣惶恐。阿梓蒙扶蘇公子舉薦,曾被我收為徒,不料竟是叛逆,臣難逃罪責,今番救駕,隻想將功折罪。”
嬴政聞言,默然不語,良久,緩緩道:“卿怎知朕會在此遇刺?”他的目光宛如利刃,死死釘在星魂身上,眼裏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星魂知道,皇帝並不信任他。
他微微抬頭,平靜答道:“月神大人卜出陛下今日凶險,本想及時奏稟陛下,不料陛下已經出宮。東皇大人遂叫我一路追來,但臣還是來遲半步,讓那刺客驚了聖駕。臣死罪。”
嬴政在他身上掃視了幾下,最終竟是淡淡一笑:“想不到兩次救朕的都是陰陽家,但為何總是來遲半步?罷了,如今帝國是用人之際,朕不多追究。不過這刺客和那救人的鬼魅,朕要你一並徹查!”
“謝陛下聖恩,臣下領命。隻是臣還有一個請求。”星魂鬆了一口氣,再叩首。
“說。”
“阿梓最初是被羅網遴選上來,想必趙大人比我更熟知她的底細。我想請趙大人助我一同徹查。”星魂平靜道。他不知道這句話會在皇帝心中掀起多大的波瀾。